第168章 迟来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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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不是撕裂黑暗的利剑,而是温柔流淌的金色蜜糖,漫过庄园里每一片精心修剪的玫瑰叶瓣。巨大的玻璃穹顶花房内,成千上万朵白蔷薇在恒温恒湿的空气里无声绽放,释放出清冽的甜香。阳光穿过剔透的玻璃,被切割成无数跳跃的光斑,在铺满地面的厚厚白玫瑰花瓣上舞蹈。空气里悬浮着细小的金色尘埃,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近乎神圣的柔光里。
沈微站在巨大的古典雕花穿衣镜前,镜面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那身婚纱,是陆凛秘密筹备数月的成果。顶级古董蕾丝如月光织就的雾霭,包裹着流畅的鱼尾裙身,每一寸都熨帖得不可思议,勾勒出她纤细却坚韧的腰线。后背大胆的深V设计,露出线条优美的蝴蝶骨,却在最关键的尾椎上方,被一朵由无数细密钻石镶嵌而成的、永不凋零的白蔷薇巧妙地覆盖、延伸。那朵钻石蔷薇,正是陆凛书房暗格里珍藏的、属于少女沈微的旧发卡最终归宿。顶级工匠将它完美融入婚纱,成为最夺目也最隐秘的勋章。
化妆师和造型师早已屏息退到角落。沈月站在她身后,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那条为沈微准备的、绣着暗色蔷薇枝叶的蕾丝头纱。
“姐…” 沈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忍不住绽开一个灿烂的笑,“你今天…美得…像从光里走出来的神女。”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托起那顶轻盈如云、边缘缀满细小珍珠和碎钻的头纱,踮起脚尖,试图将它固定在沈微盘起的发髻上。
沈微没有立刻回应。镜中的自己,眉眼精致,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粉,脸颊染着自然的红晕。这是她吗?是那个曾在雨夜里瑟瑟发抖,掀开裹尸袋看到地狱的沈微?是那个在陆凛的温柔与冷酷夹缝中挣扎求存,在爱与恨的深渊里沉浮的沈微?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侧。隔着细腻的蕾丝,那里曾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顾议员派出的杀手留下的印记。此刻,它被完美地遮盖,只余下平滑的触感。可记忆的疤痕呢?那些午夜梦回时耳边响起的枪声、爆炸的轰鸣、陆凛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它们真的能被这身华服、这场盛大的仪式彻底覆盖吗?
“小月,”沈微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轻飘,“我…像是在做梦。” 她转过身,握住沈月微凉的手。妹妹的掌心还有那次被绑架留下的浅淡疤痕。“一个很长的,又痛又怕…却最终,走到了阳光下的梦。”
沈月用力回握她,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不是梦,姐!是真的!你看外面,阳光那么好,花那么香…陆大哥他…”提到陆凛,沈月顿了顿,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被纯粹的喜悦取代,“他就在外面等着你!他值得你穿上这身衣服,走到他身边去!我们都值得好好活着!”
沈微看着妹妹激动而笃定的脸,心底那丝恍惚的、不确定的薄雾,仿佛被这滚烫的眼泪和话语驱散了些许。是啊,活着。活着走出那片血腥的泥沼,活着站在阳光里。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沉淀下一种沉静的勇气。
“好。”她轻声说,唇角弯起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我们出去。”
厚重的花房大门被无声地拉开。
光,瞬间变得浓烈。
一条长长的、铺满厚厚白色玫瑰花瓣的甬道,笔直地通向花房中央那座被无数白蔷薇和翠绿藤蔓缠绕的拱门。空气里的花香馥郁到了极致,几乎有了重量。轻柔的小提琴协奏曲如清泉般流淌。
甬道两侧,宾客不多,却都是历经生死考验、真正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人。老刑警陈国栋一身熨帖的旧式西装,挺直腰板坐在第一排,眼神锐利如昔,嘴角却噙着一丝欣慰的弧度。曾为陆凛挡过子弹的保镖队长阿成,穿着一身不太习惯的西装,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还有那位在黑客攻防战中起到关键作用、代号“幽灵”的年轻人,此刻也洗去了网络世界的疏离感,安静地坐在角落。
当沈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惊叹的抽气声细微地响起。
陆凛就站在拱门下。
他背对着光,身姿挺拔如悬崖峭壁上孤绝的劲松。一身纯黑色的定制礼服,剪裁利落得像出鞘的刀锋,衬得他肩线愈发宽阔,气场沉凝如山岳。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唯有领口一枚小小的、材质温润的白金蔷薇领针,与沈微婚纱上的钻石蔷薇遥相呼应。
在沈微出现的那一刻,他缓缓转过身。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喧嚣的花香,流淌的音乐,宾客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瞬间模糊、远去。陆凛那双鹰隼般锐利、惯常深藏着无尽寒潭与风暴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那个从光晕里向他走来的身影。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涌动、崩塌、继而重塑——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炽热,是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是沉淀了太久终于得以宣泄的、近乎灭顶的温柔。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赋予了灵魂的冰冷神只,直到沈微的身影清晰地烙印在他瞳孔深处。他脸上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冷峻线条,第一次在她面前,清晰地、无法抑制地瓦解了。紧绷的下颌线放松下来,薄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为一个无声的、带着巨大震颤的叹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沉淀为一片能将人溺毙的深海,专注地、贪婪地攫取着沈微的每一个细节。
沈微挽着沈月的手臂,一步步踏上花瓣铺就的甬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凛目光的重量,那目光如有实质,滚烫地熨帖着她的肌肤,穿透华丽的婚纱,直抵灵魂深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踏过曾经血与火的废墟。她微微仰起脸,迎上他的注视。没有恐惧,没有猜疑,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带着微微眩晕的平静,和眼底深处为他而生的、细碎的光。
距离在缩短。
三步。
两步。
一步。
沈月在拱门前停下,含着泪,郑重地将沈微的手轻轻抽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托付感,将姐姐的手放入了陆凛早已伸出等待、骨节分明却微微有些颤抖的大掌之中。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同时贯穿了两人。陆凛的手指猛地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却又在下一秒意识到什么,力道微微松缓,转为一种小心翼翼的、无比珍视的圈握。他的掌心滚烫,甚至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意。
沈微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那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这细微的颤抖,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直接地撞入她的心湖,掀起汹涌的波澜。这个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尸山血海里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紧张无措。一股混合着酸楚与甜蜜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眼眶。
“陆凛…”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陆凛没有回应。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走。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情绪。最终,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紧握她手的力量,和眼底那片几乎要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站在拱门下的神父,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他看着眼前这对历经磨难的璧人,眼中也充满了感慨。他清了清嗓子,温和而庄重的声音在花香弥漫的空间里响起:
“陆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微女士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毫无保留地爱她,忠诚于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陆凛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沈微的脸。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却蕴含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花房里:
“我愿意。”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更加郑重,仿佛在向天地起誓,“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沈微。我陆凛此生,只为你而活,只为你而死。我的忠诚、我的所有、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一人。死亡不是终点,它只会让我在轮回里继续寻找你、守护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铁,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重量砸落,砸在沈微的心上,也砸在所有见证者的心上。这不是普通的誓言,这是来自地狱归来的男人,用灵魂和血肉铸就的、最残酷也最浪漫的契约。
神父转向沈微:“沈微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陆凛先生为你的丈夫?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忠诚于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沈微抬起眼,目光盈盈地望进陆凛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人身影的眸子。过往的碎片——雨夜的裹尸袋、书房的暗格、废弃工厂的爆炸、天台的枪声、堡垒里的最终对决…如同褪色的胶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他浑身浴血却仍将她死死护在怀中的画面。恨吗?曾经是的。怕吗?也曾深入骨髓。但此刻,那些激烈的情绪沉淀下去,浮上心头的,是他在病床上的脆弱低语,是逃亡路上他递来的半块干粮,是重伤昏迷时耳边他绝望的呼唤,是他此刻掌心滚烫的温度和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花房的馥郁香气涌入肺腑。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带着一种洗净铅华的温柔力量:
“我愿意。” 她唇角的弧度加深,眼中泪光闪烁,却笑得无比美丽,“陆凛,我拥抱你的过去,无论它沾染了多少黑暗。我相信你的现在,无论它是否仍有阴霾。我期待我们的未来,无论它通往天堂还是再次坠入地狱。” 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陆凛的心坎上,“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完美无瑕,而是因为你选择挣脱了黑暗,走向了我。这份爱,至死不渝。”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凛的瞳孔骤然收缩。包裹着她手的大掌猛地收得更紧,力道之大几乎让她感到一丝疼痛。他眼底那片深海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狂喜、难以置信、还有某种近乎灭顶的感动和释然……种种复杂到了极致的情绪在他眼中激烈地碰撞、燃烧。他下颌的线条绷紧到了极致,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什么。
神父微笑着:“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沈月捧着一个打开的丝绒托盘上前。托盘里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男戒是宽厚的铂金指环,设计极其简洁冷硬,只在戒圈内侧,极其隐秘地刻着一圈微小的、盛开的蔷薇花纹。女戒则要精致得多,主钻是一颗纯净无瑕的梨形钻石,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白钻,整体造型宛如一滴凝固的泪珠,又像一朵初绽的蔷薇花苞。戒托侧面,同样以极其精湛的微雕工艺,刻满了连绵的蔷薇藤蔓。
陆凛拿起那枚女戒。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他托起沈微的左手,指尖能感受到她脉搏轻微的跳动。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象征着永恒誓约的戒指,缓缓地、坚定地推进她左手的无名指根部。冰凉的金属触碰到肌肤,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轮到沈微。她拿起那枚宽厚的男戒。陆凛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腹和虎口处有着明显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握刀留下的印记,是黑暗过往无法磨灭的勋章。她轻轻托起他的手,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微微的紧绷。她抬眼,撞进他凝视着自己的、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她微微一笑,稳稳地将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铂金的冷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衬得那隐秘的蔷薇刻痕仿佛活了过来。
“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神父的声音带着祝福的笑意。
花房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拱门下。
陆凛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极其温柔地捧住了沈微的脸颊。他的动作珍重得如同捧着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又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渴望。他的目光深深地锁住她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俯下身。
没有急切,没有掠夺。他的唇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轻轻地、温柔地印在了沈微柔软的双唇上。这是一个纯粹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却比任何激烈的吻都更深入灵魂。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誓言:尘埃落定,劫波渡尽,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只有她。
沈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一滴晶莹的泪珠终于挣脱束缚,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她抬起手臂,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自己完全交付于这个吻,交付于这个用生命将她从深渊中托起的男人。花瓣的香气,阳光的温度,他唇上的暖意,还有那滴泪水的微咸……所有的感官都汇聚成一种巨大的、令人眩晕的幸福洪流,冲刷着她,淹没了她。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掌声在花房里热烈地响起,混合着沈月喜极而泣的呜咽声。阳光穿过玻璃穹顶,在他们周身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
许久,陆凛才缓缓抬起头,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温柔的吻。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宇宙,里面清晰地映着她微红的脸颊和含泪带笑的眼眸。
“陆太太,”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满足和一种全新的、滚烫的归属感,“我的。”
沈微笑了,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笑容却明媚如骄阳:“陆先生,”她学着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嗔和无比的笃定,“我的。”
仪式结束,花房变成了温馨的宴会厅。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银器和水晶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和欢声笑语。沈微被众人簇拥着,接受着祝福,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陆凛站在她身边,虽然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但眉宇间冰封的寒意早已消融,目光几乎黏在沈微身上,偶尔低声回应旁人的祝福,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守护着她,为她挡去不必要的打扰,或者在她酒杯空了之前,不动声色地续上她喜欢的果汁。
沈月像只快乐的小鸟,穿梭在宾客间,脸颊红扑扑的,分享着姐姐姐夫的喜悦。
趁着沈微被几位女宾拉着说话的间隙,老刑警陈国栋端着酒杯,踱步到站在落地窗边稍作休息的陆凛身旁。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都镀上了温暖的橘红色。
“小子,”陈国栋的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粗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不容易。”他举了举杯。
陆凛侧过头,对这位在关键时刻多次给予他们帮助的老人,眼神里有着真切的尊重:“陈老,多谢。”
陈国栋摆摆手,从自己那件旧式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用牛皮纸仔细包裹好的小方盒,递向陆凛。那盒子不大,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岁月感和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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