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观音化身游说 红孩儿怒斥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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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儿盯着第八瓣，混沌中隐约有团人形火焰在挣扎，细看竟与他在灯油记忆中见过的赤精子残火相似。他突然明白过来，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所以金蝉子十世轮回，是要做新天道的柴薪？你们既要用我的火灵，又要用他的金身，好个 ' 万法归一 '！\"

杨柳枝突然一颤，观音的玉净瓶出现细微裂纹，显然没料到红孩儿能看破这层天机。趁这间隙，红孩儿突然发难！他咬破舌尖，一口血箭直射净瓶，血珠遇水即燃，竟将瓶中刚刚发芽的芭蕉叶残片烧成灰烬！

\"你！\" 观音法相首次出现怒容，宝冠上的明珠剧烈震颤，\"业火伤我法体，难道不怕坠入无间？\"

\"恼羞成怒了？\" 红孩儿咧嘴，露出带血的牙齿，掌心按在胸前，将最后一丝灯油金焰逼出，\"告诉如来，要炼新天道，让他自己跳进八卦炉！若敢再算计我爹娘...\" 他周身突然腾起青白二色火焰，将岩浆湖蒸腾出层层白雾，\"我便先烧了他的雷音寺！\"

岩浆冲天而起，化作火龙扑向菩萨。观音的身影在烈焰中渐渐虚化，最后留下句叹息：\"既如此... 西行路上见分晓。待你见过那取经人，自会明白贫僧的苦心。\"

【四】

待观音化身彻底消散，红孩儿才瘫坐在地，方才那口血箭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有双粗糙的大手将他抱起，熟悉的铁锈味混着焦烟味扑面而来 —— 是父亲牛魔王的气息。

\"傻小子...\" 牛魔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铁甲摩擦声中带着难掩的心疼，\"跟菩萨较什么劲？她若真想拿你，方才的甘露便能化了你的火灵。\"

红孩儿蜷在父亲怀里，感觉到他胸前的夔牛图腾正在发烫，与自己眉心的竖瞳隐隐共鸣：\"爹，八卦炉里关着的那个... 是不是你的恶念？\"

\"嘘。\" 牛魔王捂住他的嘴，钢须扫过他的额头，混铁棍往地上一杵，棍身夔牛纹亮起青光，将父子二人笼罩在隔绝天机的屏障中，\"有些事说出来，会惊动三十三天外的存在。但你只需记住 ——\" 他的声音低沉如岩浆翻滚，\"无论佛道，要的都是你的火。但火怎么烧，得由你说了算。\"

红孩儿想起母亲临终时没说完的话：\"三昧真火最高境界不是焚天...\" 又想起五行车上隐藏的佛纹，灯油金珠里女娲补天的记忆，忽然抓住父亲的手，掌心的火鳞与他铁角上的金纹相触：\"我要去寻唐僧。\"

牛魔王浑身一震，铁角在青光中泛起涟漪：\"你可知金蝉子是如来座下二弟子，十世轮回只为修得...\"

\"正是知道，才非见不可。\" 红孩儿眼中金焰重燃，想起在灯油记忆里看见的西行路线，\"既然都想拿我当火种，不如我自己跳进这盘棋 —— 把这天地，烧个通透！\"

洞外忽然传来火鸦的尖啸，声中带着警惕与疑惑。父子二人抬头，只见云层中隐约有支队伍正绕过火焰山：为首的白龙马上，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锦襕袈裟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旁边大耳肥僧扛着九齿钉耙，黑脸大汉挑着行李，最前方的毛脸雷公嘴正手搭凉棚望向火焰山方向。

牛魔王的混铁棍在地上划出火星：\"是孙悟空那泼猴。\"

红孩儿盯着那抹金光，想起在五色石上见过的偈语：\"西去若遇金蝉子，红莲白藕本同根。\" 他忽然轻笑，指尖弹起朵青白火焰：\"孙叔叔来得正好，咱们的恩怨... 该在这火焰山前做个了断了。\"

岩浆湖底突然传来轰鸣，地火之眼的方向亮起七彩霞光，仿佛在呼应他体内的火灵。红孩儿知道，观音的游说、老君的算计、如来的赌约，都将在见到唐僧的这一刻，正式拉开最后的序幕。而他，不再是任人摆弄的火种，而是要亲手执棋的火灵之主。

当唐僧的白马踏上火焰山前的焦土，红孩儿望向父亲，牛魔王铁角上的金纹突然全部亮起，与他眉心的竖瞳形成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