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孩儿七岁显神通 火焰山收服八百火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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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土地公的毒酒

火云洞前的火晶玉树已生长七年，枝桠间垂落的火晶果如赤红宝石，将洞前空地映得通明如昼。红孩儿盘坐在树根下打盹，赤足无意识地摩挲着地面，引得细碎火星顺着脚趾窜出，在青石板上烧出蜿蜒的火纹。忽有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玄冰气息，惊醒了浅眠的圣婴。

他揉着眼睛抬头，见个矮小结实的老者正抱着酒葫芦绕树三匝，藤杖上沾着新鲜的冰晶，正是三日前刚归顺的火焰山土地公。红孩儿瞳孔骤缩，赤足如铁钳般扣住藤杖，火纹顺着藤杖迅速蔓延：\"火焰山的土地怎生这般鬼祟？你身上怎会有北极玄冰的气息？\"

土地公浑身发抖，山羊胡子上的冰晶簌簌掉落：\"小神...... 小神特来向圣婴大王献礼......\" 说着拔开赤玉葫芦塞子，浓郁的酒香中夹杂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冰寒。红孩儿鼻尖微动，本命真火在眼底流转，只见酒液中竟有细小的冰棱状符文在游动 —— 正是老君用来克制火灵的 \"玄冰锁魂咒\"。

\"好胆！\" 红孩儿怒喝一声，张口喷出碗口粗的真火，赤玉葫芦瞬间汽化，酒液遇火化作青烟，竟在虚空中显现金银童子掐诀的虚影。土地公见计谋败露，猛地往土里钻，却被红孩儿探出火鞭缠住脚踝，像拎小鸡般提在半空。

\"说！\" 红孩儿指尖火舌舔舐土地公眉心，\"老君许了你什么？是万年地脉精魄，还是解了你的 ' 焚心咒 '？\" 土地公牙关紧咬，忽然眼白上翻，眉心浮出八卦烙印，七窍涌出黑血。红孩儿暗道不好，急忙引五彩火线缠住烙印 —— 这是老君的 \"丹火锁魂咒\"，专为灭口而设，一旦发作便会焚烧元神。

\"圣婴大王......\" 土地公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老君说你身怀补天石灵韵，能助他炼成 ' 天地丹 '...... 此丹需火灵精魄为引，女娲石为炉......\" 话未说完，烙印轰然炸开，老者化作飞灰，唯有怀中滚落的五色石发烫，背面显出血字：

\" 火灵本是补天材，落入丹炉染劫灰。

若要识得真面目，且向西南牧童追。\"

红孩儿摩挲着石面，忽觉眉心丹纹发烫，四年前在兜率宫偷食炉角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他趁老君午睡，啃食了八卦炉的巽位炉角，炉灰中隐约可见 \"赤精子\" 三字。此刻丹纹与五色石共鸣，竟在他脑海中映出模糊画面 —— 混沌初开时，第一缕真火化形为赤精子，与女娲并肩补天，后因火灵过剩自毁，一缕精魄落入八卦炉。

\"原来如此......\" 红孩儿将五色石纳入袖中，掌心的火鸦印记亮起，八百火鸦从火云洞顶的赤玉巢中飞出，遮天蔽日。他跃上鸦王脊背，火尖枪在手中凝聚：\"随我往西南，寻那牧童！\"

【二】青牛背上的玄机

西南三十里，童声与牛哞相和，在赤红山岩间回荡。红孩儿按落火云，见个短衣牧童正骑在青牛背上，手中柳枝抽打火红山石，每一击都溅出火星，却不伤石身分毫。那青牛见火鸦群遮天而来，竟人性化地翻白眼，牛鼻中喷出两股青烟，烟雾中隐约可见八卦纹路。

\"小娃住手！\" 红孩儿踏火而行，赤足踩在山石上，竟在石面留下火印，\"此乃火精石，天地初开时火灵所化，怎可鞭打？\" 牧童转头，双眼如两汪清泉，却藏着不属于孩童的狡黠：\"你是谁？我爹说这石头能引火妖！\" 说着又抽一鞭，火星溅在红孩儿衣摆，竟烧出焦洞 —— 这火星中竟带着兜率宫的丹火气息。

红孩儿不怒反笑，指尖轻点山石，火精石突然震颤，浮现出女娲补天的残像：五色石熔浆中，一道赤影与老君的八卦炉虚影纠缠，赤影正是赤精子。他忽然明了，这石头里封存着自己的本源碎片，而牧童的鞭打实则在试图唤醒石中火灵。

\"小贼抢宝！\" 牧童挥鞭打来，鞭梢竟化作细如发丝的金绳，正是老君的 \"捆仙索\"。红孩儿张口吸住柳枝，化作火舌吞入腹中，牧童跌下牛背，却仍梗着脖子：\"我爹是火焰山猎户，定叫他请太乙真人收了你！\" 红孩儿忽觉他眼尾有淡淡金纹，与老君座下金童子相似，心中警铃大作，伸手按住牧童天灵盖。

本命真火透体而入，果然发现道隐形符箓，符文中央刻着 \"火灵归位\" 四字。红孩儿冷笑一声，喷出三昧真火，符箓 \"滋啦\" 燃烧，牧童应声倒地，化作金光散去，露出藏在怀中的火精石。石头 \"咔嚓\" 裂开，露出金箔，上面刻着：

\" 八卦炉非止一座，女娲石亦有五颗。

老君欲炼天地丹，须得火灵返太初。\"

话音未落，西南天际乌云压顶，增长天王的青风宝剑裹挟着周天星斗之力劈来，剑身上的南天门纹章闪耀，竟引动雷部三十六将列阵云端。

【三】火尖枪斗增长天王

增长天王踏云而来，甲胄上的星斗纹与宝剑共鸣，青风宝剑化作千丈青龙，龙目中流转着北斗之力。八百火鸦刚结成 \"焚天九曜阵\"，便被龙尾扫得七零八落，鸦王悲鸣着坠向山涧，尾羽上的火灵精魄几乎溃散。

\"老匹夫！\" 红孩儿怒发冲冠，眉心丹纹骤亮，口中喷出火尖枪 —— 此枪以八卦炉残片为芯，融合八百火鸦精魄，枪头刻着 \"焚天\" 二字，正是赤精子的本源所化。枪剑相交，火星四溅，却因红孩儿年幼力弱，被震得倒飞数丈，虎口开裂，鲜血滴在火精石上，竟让石面浮现出赤精子的战纹。

\"米粒之珠！\" 增长天王大笑，正要追击，忽见火尖枪在空中解体，化作八百火鸦扑来 —— 原来红孩儿早将火鸦精魄融入兵器，每片枪缨都是火鸦的尾羽。火鸦群分化出七十二只金羽火鸦，专啄天兵的甲胄缝隙，三十六雷将的雷鼓被烧得变形，雷声哑然。

红孩儿趁机施展 \"艮山火熊术\"，双掌按地，火焰山地脉沸腾，赤红山石如熔金般软化，天兵陷进土中，只余头颅在外。他跳上增长天王肩头，扯下对方的红胡子笑道：\"回去告诉老君，再敢算计小爷，便烧了他的丹房！\"

正得意间，脑后恶风袭来。那牧童不知何时站起，手中匕首泛着诛仙煞气，正是金银童子的 \"斩灵刃\"，刃口刻着 \"火灵必灭\" 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