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爪镇山门，神兽开口要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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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九天玄冰凝结的珠子，一颗颗砸在林牧云混乱一片的识海深处：

【滴！检测到符合条件弟子（混沌天灵根·旺财）已正式完成入门认证程序（测灵）。】

【新手任务一‘广纳贤才，重振道统’状态更新：已完成。】

【寿元奖励已发放。用户当前剩余寿元：367天。】

【《青云基础吐纳诀》（完整版）已解封，可随时修炼。】

【新手任务二‘破旧立新，奠定基石’即时激活：】

【任务要求：于三日内，拆除青云门祖师殿，并在原址上建造一座功能完备、符合卫生标准的公共厕所（旱厕\/水厕不限）。】

【任务奖励：门派声望+100（区域性），《基础聚灵阵阵图》x1】

【失败惩罚：扣除寿元180天。】

【倒计时：2天23时59分…58分…57分…】

林牧云跪在冰冷的泥地里，胸口翻腾的气血还未平息，嘴角残留着刺目的血迹。他呆呆地看着眼前那混沌流转、散发着洪荒气息的测灵石，又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那条一脸无辜、仿佛刚才差点碾碎整个山门的恐怖威压与它毫无关系的土狗旺财……

拆祖师殿……建公共厕所……三天……扣除180天寿元……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悲愤直冲头顶！

“噗——！” 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次纯粹是被气的！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哈哈哈！好！好一个青云门！好一个开山大典！”

一声张狂无比、饱含着浓烈恶意和讽刺的大笑，如同破锣般骤然响起，硬生生撕裂了场中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笑声未落，几道身影如同秃鹫般从天而降，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重重落在崩塌的山门废墟之上！激起一片烟尘。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敞开的衣襟露出浓密的胸毛，腰间挎着一柄门板似的鬼头大刀。正是盘踞在附近黑风寨的大当家，绰号“黑面熊”的熊威！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喽啰，个个眼神不善，气息彪悍，显然是练家子。

熊威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扫过狼藉的现场——昏迷不醒的“观礼嘉宾”，跪地吐血的林牧云，那条蔫头耷脑的土狗，以及那诡异无比、混沌流转的测灵石。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旋即被更浓的贪婪和嘲讽取代。

“啧啧啧，”熊威抱着胳膊，声如洪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林牧云！老子在黑风寨就听见这边山崩地裂的动静，还以为你青云门祖师爷显灵了呢！闹了半天，是你们自己连祖宗的牌位都镇不住，山门都塌了啊？”

他向前一步，厚实的靴子踩在碎裂的石块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林牧云苍白如纸的脸：“就你这破落户，连山门都保不住的玩意儿，还学人家开山收徒？收条野狗？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身后的几个喽啰也跟着放肆地哄笑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就是！熊爷说得对！趁早滚蛋，把这破山头让出来！”

“我看那破殿里的梁柱还能劈了当柴烧！”

“那狗看着挺肥，宰了正好给兄弟们打牙祭！哈哈哈！”

熊威狞笑着，大手一挥，指向道观深处那座唯一还算矗立的祖师殿：“弟兄们！既然林大门主连山门都守不住，我看这祖师殿留着也是碍眼！给我……”

他那个“拆”字还没出口——

“呜？”

一个带着浓浓困惑、仿佛刚刚睡醒的、极其稚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奶声奶气，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哄笑和叫嚣。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到了声音来源——林牧云脚边。

只见那条一直蔫头耷脑、瑟瑟发抖的土狗旺财，此刻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它似乎完全无视了熊威等人带来的凶煞之气，也仿佛没感受到林牧云内心的惊涛骇浪。它先是伸出那条没瘸的前爪，不太熟练地、极其人性化地挠了挠自己的狗头，把那撮本就凌乱的黄毛挠得更乱了。

然后，它才抬起头，那双黑漆漆、湿漉漉的狗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俯瞰般的平静，看向了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的熊威。

狗嘴开合，那个稚嫩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古老威严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山门前：

“本尊觉得……那个厕所提议……甚好。”

“……”

死寂。

比刚才测灵石爆发威压时还要彻底的死寂。

风停了。连飘落的灰尘都仿佛凝固在了半空。

熊威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嘴巴半张着，露出几颗发黄的门牙，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塞满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茫然和惊骇。他身后那几个原本嚣张无比的喽啰，此刻更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掐住了脖子，脸上的嘲笑瞬间褪去，只剩下见了鬼一样的惨白和呆滞。

他们看着那条站得歪歪扭扭、腿还瘸着的土狗。

刚才……是它在说话？

它说……厕所提议……甚好？

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熊威的脊梁骨猛地窜了上来，瞬间爬满了全身！他闯荡江湖几十年，杀人越货，刀口舔血，自认也算见过些世面。什么鬼怪传说，江湖异闻，大多嗤之以鼻。可眼前这一幕……一条会说话的狗？！还用这种……这种语气？！

这他娘的比见了鬼还邪门！

林牧云也懵了。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看旺财，又看看熊威那副活见鬼的表情，脑子里的混乱和荒谬感达到了顶峰。这狗……不，这祖宗……它到底想干嘛？！

“你……你是什么东西？！” 熊威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鬼头大刀刀柄。那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旺财歪了歪头，黑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更深的困惑，仿佛在思考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它没理会熊威的问题，反而又把目光转向了林牧云，狗嘴再次开合，依旧是那稚嫩又威严的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

“本尊饿了。拆殿建厕，要快。”

林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