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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穿越一座石桥,青石路沿白露溪溯流而上。
“这条河是白露溪,我们只要溯流而上,马上就可以看到梯田了。”蔡崇文指着白露河奔流的方向。
天朗气清,澄澈的天空尽头是巍峨的雪山,而雪线下是郁郁葱葱,因为有枫树、槭树和栌树的存在,暗绿的阴郁一下子明媚起来,一堆堆、一叠叠明黄、火红,仿佛浓墨重彩的油画,光影变化下美不胜收。
皑皑白雪与郁郁葱葱泾渭分明哪里有梯田的影子?
看着众多疑惑地神情,蔡崇文恶趣味地嘴角向上扬了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旅游观光车继续穿行,白露溪水面上突然开阔起来,就连青石路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远离河岸。
因为秋社和长桌宴的缘故,路上少有行人。这时候远处的游客却多了起来,站在的树荫处或暴露在强烈的紫外线下,都在拿着手机或者相机拍照。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山谷飘忽出一片乌云,顷刻光影暗淡,拍摄的游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雨水淅淅沥沥渐渐变大,惊得他们赶紧抱着相机寻找避雨的地方,但惊慌的气氛却因雨收云歇,戛然而止。
“哈哈,还是没有经验呀,向外走二十米,哪里还会被淋。”白洋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
“呃,白董那里是什么情况?”不仅仅是吴长帆,他带来的一众高管也是目瞪口呆。
雨说下就下,他们这里可是天光大亮,千万里都没有一丝云彩。
呃,可能是几百米吧。
还没来得及感叹,云歇雨收,又戛然而止。
“你们看。”白洋指着前方,恰好旅游观光车绕过了遮挡视线的树林。
具寂!
绕过这一簇树林便是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谷地,白露溪水面浩浩汤汤而来,长洲凫渚将溪水分成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溪流在他们身后方向又汇聚起来。
白露溪在高大巍峨的白驹山下,抬眼望去漫山遍梁,层层重叠,每一层都是一道细碎精巧的涟漪,每一叠都是一片清净如鳞的波纹,顺着山势弯曲或凹或凸、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明或暗,有的如弯月成叠,直至苍穹;有的如长蛇狂奔,满山遍野,一条条蜿蜒的田埂,曲折有韵,仿佛在神仙的画笔下隐隐而出,绘成变幻的弧线。
田坎之间,或孤峰突起,三三两两的山花交相呼应,绿树丛荫,层层叠叠的梯田色彩一下子明媚起来,天光云影之间,五色斑斓,仿佛打翻了大千先生的调色盘。
层层叠叠的梯田如潮涨潮收,组成一个个纵横开阖、酣畅淋漓的梯田群体,形成一个张扬着力与美的梯田世界,呈现出一种粗犷的美,令人震撼。
空山新雨却是风云突变。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山岚一边起,远眺无际的梯田上,雨后初晴,有无数的虹,挂在云霭之间。
没错,无数的虹。
有大有小,大者绵延数十里,仿佛给皑皑雪山挂上了一串光彩照人的宝石;小的只在方寸之间,小巧可爱。
吱吱呀呀的水车慢慢悠悠的撒下一片又一片的光影,绵延不绝的梯田群仿佛是琉璃世界。
那些拿着相机的游客下意识地远离河岸。
太近了,又拍摄地不满意。
抱着相机哭爹喊娘地狂奔。
“哎呀,我怎么把相机放下了。”车上又更后悔的,在那里捶胸顿足。
“赖哥,你不是说遗憾是摄影者的常态吗?太多的绝响都在稍纵即逝中变成遗憾吗?”白洋看着赖清懊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你看,人家吴总多淡定。”白洋指着身边眼神迷离的吴长帆。
“他是看傻了,一点没有摄影师的觉悟。”赖清撇撇嘴,对自己的崇拜者有些不感冒。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唉,你说他们能拍出什么好片子,还一个劲儿在那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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