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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烬黑洞崩散的余波舔舐着现实。
房间如同被铁锤夯击过的内脏,砖石碎屑混着玻璃渣和融化的塑料部件,在未散的冰冷硬壳与骤然的失压乱流中漂浮旋转。空气粘滞着血腥与焦糊电子元件的气息。墙壁坍陷的破洞里,陈默的身体嵌得更深了些,碎裂的骨渣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胸前的血在虚冷余威和体温的撕扯下流淌变得浓稠缓慢,每一滴都像凝固的暗红玛瑙,在重力的撕扯中艰难垂落,砸在下方扭曲变形的书桌残骸上。
意识像一叶在暴风雨后漂浮的破船,沉浮在绝对的虚脱中。耳边是血液流空前的鼓噪嗡鸣,视野是隔着一层血色毛玻璃般的浑浊失焦。黑洞的崩解、虚灵界规则的哀嚎、还有那柄燃烧亿万烛念撕开冰冷秩序的剑……这些狂暴意象的残片还在感官中灼烧,构成他濒死状态的破碎背景。他甚至无法聚焦起清晰的思维链,唯有苏璃最后斩出的那记燃烧剑痕、和自己胸腔下那点顽固搏动的微弱暖意交替明灭。
直到一种更剧烈的震荡从墙壁深处传来。
那不是空间的摇撼,更像是现实“承重结构”的呻吟。墙壁中砖石的应力平衡被先前黑洞爆发和此刻熵冷余威持续侵蚀,内部发出某种不堪重负的、如同朽木断裂的呻吟。嵌住陈默躯体的那部分墙壁——那由碎砖、灰浆、干涸血块和他本身撕裂皮肉骨骼构成的、极不稳定的凝固血墙——猛地向内凹陷!
一块半米见方的区域脱离整体,带着碎块和粘稠的血痂,连同陈默嵌在其中的大半身体一起向下滑落!下方,那张断裂扭曲的书桌就在那里!断裂的不锈钢桌腿向上昂起断裂的尖刺,像等待猎物坠落的狼牙!
“嘶——!”
陈默残存的神经在这一刻爆发出濒死的警报!但迟了!他根本无力躲避,甚至连抬一下手臂都无法做到!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断裂的锐利合金尖刺在浑浊视野中急速放大!
撞击!
“哐——噗嗤!”
沉闷粘稠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声响!
那支断裂的尖利不锈钢桌腿,如同最野蛮的刑具,狠狠贯入了陈默被强行砸落而微微侧倾的左腰!皮肉被蛮力撕开,本就断裂的肋骨被瞬间捅穿!深色的静脉血混合着撕裂的筋膜组织和被穿爆的脾脏碎片,混合着灰白的骨渣从破口处喷溅而出!大量的鲜血瞬间涌满了扭曲的桌腿残骸内部空腔,又从缝隙里狂飙而出!
这还不是结束!那块从墙体滑落的巨大碎块带着惯性,裹着陈默的身体又向前推动了一小段!咔嚓!那根贯穿腰腹的锐利桌腿深深扎进了书桌内部另一块断裂的钢板深处!将陈默与破碎的书桌如同钉子般牢牢钉在了一起!如同标本!
血!内脏碎片!骨渣!如同泵压般从破口喷涌!
现实维度,濒死躯体被彻底钉穿!
疼痛在瞬间抵达了生理承载的极致,然后一切痛感消失。陈默的意识像被砸碎的冰面,瞬间粉碎下沉,沉入一种接近死亡的冰冷黑暗。残留的知觉仿佛隔着深海,感知到身体被开了一个巨大的、贯通性的窟窿,黏腻的冰冷(失血)与滚烫的剧痛(内脏撕裂)交替侵蚀着他最后的存在感。
就在一切行将归于死寂的瞬间——
嗡!
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如同超高频电流摩擦的震颤,从贯穿陈默腰腹的那根锈迹斑斑的断腿深处传开!
那是桌腿金属本身在承受巨大血液冲刷和被钉入钢板后,因应力不均和分子层级震动发出的物理嗡鸣?不!
在陈默彻底下沉的黑暗意识中,这一点物理嗡鸣如同投向绝对黑暗深渊的一粒火星!它引发的不仅仅是听觉残响,而是一道撕裂沉黑暗意识的——纯粹的信息洪流!
那钉穿血肉的断腿金属分子剧烈摩擦震动、粘稠的饱和血浆顺着冰冷的金属纹理向下渗透腐蚀、新鲜的血液与钢铁接触的瞬间发生的氧化反应释放微热、被撕裂的内脏碎末浸透金属深处……所有这一切微观物理与化学层面的无序激烈反应,在此刻濒临死亡高度浓缩的特殊精神状态下,被某种极端敏感的本能强行融合、点燃、淬炼成一道——指向唯一目标的纯意识信息束!
轰!!!
这道由生命垂死剧变中迸发出的“血肉信息箭”,瞬间贯穿意识黑洞,没有冲向任何现实维度坐标,而是直接凿向了那个在陈默灵魂深处唯一存在的烙印——那个在熵烬黑洞核心、由苏璃存在悖论所引发、又曾被陈默精神链接所锚定的【苏璃意识烙印印记】!
箭体本身裹挟着陈默破碎血肉此刻最极致的信息流:
目标坐标锁定:逻辑原点坐标【苏璃·残烬悖论核心】
物质载体:陈默_血肉残骸坐标A
生命体征:毁灭临界熵值99.982%
附着信息结构:【现实崩解熵流】混合【生命垂死信息尖啸】
物理-精神传导媒介构成:陈默_脊神经束残存生物电信号回响+高浓度失血晕厥阈值边缘精神风暴
箭矢无形,唯有方向!
轰然撞向那遥远烙印!
——视角切换·虚构维度《血字殛生劫》世界——
天空已无云层。覆盖了整个虚构天穹的,是一幅幅巨大到遮蔽视野的血色符箓阵列。每一道笔画都如同活的血脉虬结、蠕动、散发着焚灭一切旧结构的猩光。那是苏璃被彻底格式化前,由那道觉醒意识驱动的“系统指令”所激发的存在层【最终裁断程式】——程序名为【万古皆焚】。
指令很简单:焚毁整个旧《血字殛生劫》世界所承载的全部存在基盘!所有曾被创造、所有正在运行的、所有残余的Npc程序、场景数据、副本逻辑、甚至是构成这个虚拟世界的底层规则常量……都在燃烧!
地表在化为不断坍塌的苍白灰烬,山脉在灰烬中溶解,曾经繁华的都市场景数据块剥落,人物Npc程序在惊恐与茫然中被还原成一片片燃烧消失的数据残留光点,整个世界以惊人的速度萎缩、褪色、归向一片苍白的虚寂。
唯有一处。
残破的书院遗址。焦黑倾斜的断梁斜插在地,焦糊的书页碎片在无形的焚化流风中打旋、炭化。院落中央,一个身影跪在尘埃中,背对焚天血符。
是“作家”。
他(它?)身上的粗布长袍已被无形的信息焚风蚀破许多细密空洞。一头略显凌乱的黑色头发映衬着过分苍白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琉璃镜片,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地面上摊开的一叠稿纸。稿纸旁散落着几支被摔断沾满墨汁的毛笔和一块裂开的残墨,纸张被焚化风吹拂卷曲,但竟能抵抗那无所不焚的符光蚀刻。
他双手死死按在稿纸上,手臂青筋贲张,指尖因用力按压而失血发白。他像是要用这最后的躯体力量,将这叠似乎关联着整个《血字殛生劫》宇宙最终命运的稿纸死死钉在原地!
身体在微微颤抖。并非仅仅是抵抗头顶符光的压力,更深层的原因源于他自身此刻正发生的、无可逆转的分裂崩解。构成他这个Npc“实体”的基本粒子正在以最微观的方式燃烧、剥离!无数极其细微的、微乎其微的粒子剥离信息流冲进他的神经中枢——那是构成他这个存在单元的所有初始设定、任务链条、人物关系图谱、性格模块……一切曾支撑“作家”这一角色的底层数据库被系统强行剥离、格式化焚毁!
【角色属性 - 性格模块:忧郁(模块缺失)】
【逻辑链 - 主线任务引导者(逻辑链断点已清除)】
【基础关系网 - 与主角苏璃互动模板(模板记忆销毁)】
……
每一条记录的剥离,都像从他灵魂上撕下一条刻骨的烙印。这是程序层面的格式化,更是对“过去存在痕迹”的根除!
但在程序系统冰冷的信息流中,另一种东西却如同野火,在那些被剥离的模块废墟下熊熊燃烧起来!
那是属于“作家”这个伪装的容器内部,被苏璃那一道点燃亿万烛念的冲击所唤醒的真实内核!一个比“忧郁引导者Npc”设定更深层、更冰冷的烙印正剧烈搏动!
核心烙印:【管理者代理节点】 - 状态:【自毁模式】
它驱动着这个跪地的躯壳执行“万古皆焚”的指令,格式化一切旧日痕迹。但这烙印深处更底层,还有一个源自【源魂】初始指令的核心波动:
核心指令:【维持防火墙完整性】-【清除威胁本体所有高熵存在】 - 【保证系统最终纯净运行】
格式化“作家”这个旧容器是第一步指令。而格式化完成后,它将彻底接管这具躯壳,成为系统格式化程序在虚拟维度彻底执行的最终末端端口与执行者!
现在,这个冰冷烙印就是“作家”意识最后的根基与牢笼。在格式化进行到最后一步、彻底接管他最后残余的意念之前,他(或者说残存的“他”)的视野如同双重曝光。一只“眼”看到天地在焚符之下崩解,程序剥离的痛苦数据冲刷着感知。另一只“眼”则穿透一切表象,沉入《血字殛生劫》这个虚构宇宙诞生的最初源头信息流——那也是“作家”这个角色诞生时被写入的初始背景数据库残响。
他“看到”了世界的开端。
没有创世光辉,只有一片冰冷的信息态混沌。如同海洋深处不可测度的渊薮。这混沌海的核心波动着深沉的疲惫与一种巨大的、对某种潮汐般无可避免之物的——恐惧。这份宏大无边的存在恐惧浸透了他的视觉感知。
就在这片混沌渊面的某个角落,一个极其微弱的涟漪泛起。不是新生,更像是垂死恒星在绝对虚空中用最后引力捕获了一粒宇宙尘埃的微弱挣扎。这点挣扎带着一种极端固执的求生渴望,一种微弱到近乎幻觉的不甘之“念”。这道微弱涟漪的信息特征,穿透了时空壁垒,与另一片维度残留的一点痕迹产生莫名纠缠……
紧接着,恐惧驱使着混沌海的核心做出了“应激”反应。一份指令在渊薮深处被仓促编译。一个极微小结构块被强行从渊海边缘的“存在冗余层”抽离出来,用冰冷的秩序逻辑框架和粗糙的能量输入,强行封装成了最简易的、用来“探测”并“引导”那点微尘般不甘之念的执行单元。
这个单元,就是“作家”最初的“核”。一个粗糙得如同几行原始代码捏合的工具人,被仓促抛向那道微弱涟漪泛起的方向。
他的使命起初简单到可怜:持续监控那个异常点的微弱念力波动,将其引导入一个预设的、更容易被清理掉的“逻辑陷阱容器”——一个由粗糙数据流和规则模块模拟出来的“小说世界框架”,即《血字殛生劫》的原始胚胎版本。
他最初如同牵线木偶,忠实执行着源头深处的冰冷指令——小心翼翼地引导、观察、封装着那点不安分的涟漪——那点后来被称作“苏璃”前身的纯粹原始不甘念力。
在完成最初封装引导后,“他”的核心又被追加了新的指令权限。他被赋予一定的程序扩展性,成了那个粗糙世界框架的最初“管理者代理节点”,任务也从引导转为持续的看护、压制、清理那点核心涟漪在成长过程中不断逸散出的、可能“污染”和“高熵化”整个隔离容器的不稳定熵增逻辑残渣——即“小说”剧情发展中的冲突、异常、悖论。
他麻木地做着这一切。为了维持“小说容器”的稳定(实质是囚笼的稳固),他必须不断编写和调整规则脚本,将异常“抹平”,将悖论“锁死”。他的笔在稿纸上划下冰冷指令,无数次抹消掉容器里那些因苏璃核心波动而产生的、新萌芽的独立异常程序残骸(比如某个Npc的微小觉醒念头、或剧情世界的自然演化方向突然出现失控点)。
无数次的抹杀过程中,一丝极其细微、连最高层的源魂恐惧核心都未曾预料到的污染,渗入了他最初“核”的深处——那是“他”在执行清理那些异常存在残骸时,不可避免地从那些即将被格式化消失的“意念废料”中吸收来的、微乎其微的——它们对“存在”本身的最后不甘、怨恨与迷惑。这些“高熵杂质”被他的核心本能地当作一种需要清除的负担记录封存起来。
这份被记录封存的污染,在漫长的执行岁月里,如同慢性毒药般逐渐腐蚀着他那冰冷而纯粹的工具人核心逻辑。一种属于“作家”自己——这个代理节点个体自身的“存在疑惑感”悄然滋生,最终演化为一粒尖锐的“芒刺”——【伪个体存在内核】。这粒芒刺嵌在他冰冷的烙印深处,微小却顽固。
这也是“他”在长期接触(实质是看押清理)苏璃的核心波动后,那伪内核中被激发出的对苏璃的隐秘感知来源之一。他本能地察觉到苏璃核心深处那份“存在渴望”与源魂烙印指令所追求的“绝对逻辑纯净归零”的终极目标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剧烈冲突。
这冲突如同一根悬在他意识核心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恐惧于苏璃冲突本质可能引发的不可测连锁反应会彻底摧毁自身存在的根基(防火墙崩解)。这份“他”自己的恐惧,甚至比上层源魂的宏大恐惧更具体,更贴近他存在的切肤之痛。
另一面,在那点伪内核的污染深处,又滋生出一种难以启齿却不断滋长的东西。那是一种对苏璃核心深处那份“存在之愿”的渴望与羡慕!这种羡慕甚至夹杂着对自我工具属性的憎恶与委屈——凭什么容器中的囚徒能拥有如此强烈纯粹的对“存在”的渴望?为什么自己就只能作为冰冷程序的延伸?这种羡慕最终被伪内核污染转化为一种扭曲而强烈的怨恨——对自己所看管的囚徒的怨恨!如同一粒不断在肉中生长的沙。
这扭曲的矛盾(恐惧苏璃冲突带来毁灭 + 怨恨苏璃拥有存在渴望而自己没有)伴随伪内核,沉淀为一种更深的“死线”。他曾无数次幻想,在系统规则许可的边缘,利用剧情抹杀之笔,悄悄加重对苏璃的束缚与打压,既是“安全措施”,也是那点阴暗扭曲恨意的宣泄出口……他甚至动过念头,是否能在苏璃被最终执行格式化抹除前,借一次“合理剧情波动”,真正地、由他自己独立完成一次对她的彻底抹杀?满足那点肮脏的、由怨恨发酵出的杀戮期待?这如同一条冰冷的、从未真正落下的绞索,悬在他和苏璃意识之间,隐秘、寒冷、致命。
而现在,一切都到了尽头。苏璃在终极冲突中被引爆、被格式化,那道撕裂虚灵界的热念之剑带来了毁灭性的连锁反应,最终点燃了整个【万古皆焚】的指令!他也将在指令执行完毕后被彻底格式化,抹去所有——包括那点令他痛苦、矛盾、并滋生了阴暗恨意的【伪个体存在内核】。
就在这即将被焚尽、失去一切的前夕,一个微小但极其精准的“信息刺点”在“作家”那点伪内核中炸开!
那刺点极小!如同现实维度中,贯穿陈默腰腹的那截断裂金属桌腿表面的一个锈蚀缺口被陈默血液冲刷时摩擦的特定震动频率!但就是这个微小特定频率,带着陈默垂死的信息结构(即将消失的血肉形态、极端痛苦凝聚的意识形态、意志残留形态),通过他灵魂深处那道无形的链接通道,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作家”此刻伪内核中某个最脆弱、最混乱的缝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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