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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送我的“三千万”……(这大概是格瑞在信中最显迟疑的部分,字斟句酌)
* **千万要开心。** 大赛里,“开心”是奢侈品。警惕、疲惫、伤痛是常态。但……收到你的信,看到信封上那四只傻乎乎的猫头,或者读到你说背单词的“秘诀”时,嘴角会动一下。这大概算。在补给站看到一种包装花哨、据说是“限量甜品”的东西(虽然尝起来像受潮的面粉),会想到你可能喜欢。这也算。看到金被凯莉的爆炸糖吓得跳起来,而安迷修正手忙脚乱扶住快要倾倒的购物袋山时……(笔迹流露出一丝极淡的无奈)…这勉强也算。比例不高,但存在。67%。
* **千万要幸福。** 定义更模糊。活着,算一种底线的“福”。握着烈斩,守护想守护的人(金,还有……),算一种存在的意义。在厮杀的间隙,在寒夜独处时,能清晰地回忆起你描述的生活细节——晚自习的灯光、牛奶的味道、巧克力的甜腻懊悔、甚至你想象中我“可爱的‘所见皆可斩’”的样子(这个称呼……下次别用了),并在这种回忆里获得片刻的喘息和……慰藉。这或许接近你说的“幸福”。在逐步完成。
* **千万要长命百岁。** 这是承诺,也是我战斗的唯一核心准则。大赛是绞肉机。我会活下去。为了金,为了守望星的真相,也为了……跨越那道壁垒。烈斩的锋芒,就是我的回答。100%。毫无折扣。
所以,祁奥阳,专注你的战场。单词、习题、高考倒计时。犯困就小憩十分钟,别硬熬。饿了就吃,牛奶和巧克力都不错。别让无谓的焦虑拖垮你。我在这边,会处理好嘉德罗斯的纠缠,看好金不被凯莉的糖炸飞,确保安迷修不会真的被购物袋埋了(虽然他大概乐在其中?)。更重要的是,我会继续撞击那道墙。每一次元力的震荡,每一次空间撕裂的细微痛楚,都是朝着你所在的方向前进的刻度。
你无法抑制的思念,隔着信纸,我触碰到了。那个未能写完的“想抱抱你,算了…”后面的省略号,比任何直白的文字都更有力。它悬在那里,像一个未完成的坐标。我记下了。这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跨越无法想象的阻碍。但坐标已经锚定。
等我。
照顾好自己。牛奶……多喝点。
格瑞
于寒冰峡谷深处
大赛计时:未知纪元,霜冻之刻
(信纸是某种坚韧的、带着细微植物纤维的淡黄色材质,边缘略有不规则的毛糙,显然是从更大的记录本上撕下。字迹是冷峻的银灰色,如同他头发的颜色,笔锋锐利,转折干脆,极少连笔,每个字都像用刀刻上去的。信纸最下方,靠近署名的地方,有一小片极其浅淡、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印记,像干涸的血渍,又像某种特殊的元力印记。信封则换成了大赛积分商城里能买到的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灰褐色纸袋,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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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的视角·寒夜独白**
寒冰峡谷的风,永不止息。
它们从万年不化的冰川裂隙中钻出,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如同无数微小的刀锋,切割着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空气是凝固的寒冷,吸入肺腑,带着刺痛的凛冽。金在身后不远处的山洞里,裹着厚厚的保温毯,睡得正沉,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间或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梦呓,通常是食物或者“格瑞”。
篝火是奢侈且危险的。火光和热量在夜晚的峡谷是吸引掠食者的灯塔。我只能依靠岩壁深处某种散发微弱蓝绿色荧光的苔藓照明。光线幽暗,勉强能看清手中信纸的轮廓和上面娟秀的字迹。
祁奥阳的信。
那四只形态各异、圆头圆脑的猫头,印在淡蓝色的信封上,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腿边武器箱的最底层,压在保养烈斩的专用绒布和几块高纯度能量晶石下面。一种近乎本能的谨慎。大赛里,任何一点带有个人色彩的、可能暴露弱点的东西,都必须深藏。即使是这样一封来自异次元的、理论上不可能被任何人追踪的信。
指尖拂过信纸。纸张是地球最常见的普通打印纸,带着工业化的平滑感,与他此刻身处的蛮荒格格不入。上面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属于她的气息——甜腻的巧克力香精味,混合着某种清淡的花香(大概是玫瑰?她提过喜欢),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祁奥阳”本身的味道,温暖,带着点慵懒的睡意,像她信中描述的“睡懒觉”的感觉。这气息微弱得如同幻觉,在冰冷的峡谷气息中,顽强地钻进他的鼻腔。
他几乎能想象她写信时的样子。晚自习的教室,头顶是惨白的日光灯管,周围是纸张翻动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她坐在那里,黑色的长发或许有几缕滑落,垂在信纸上。她托着腮,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时而因为想到什么而嘴角弯起,时而又因为想到要减肥却吃了巧克力而懊恼地皱起鼻子。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像最深沉的夜空,此刻一定映着信纸的光,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思念。
“大赛第二,今天喝到超棒的牛奶哦!”——这句没头没脑、带着雀跃的话,白天在寒冰兽群中厮杀时,曾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脑海。一只巨大的冰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拍下,他正欲挥刀格挡,那句“超棒的牛奶”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乱了战斗的节奏。烈斩的轨迹慢了半瞬,冰爪的寒气几乎擦着他的头皮掠过。他猛地回神,元力爆发,刀光如匹练般将冰兽一分为二,冰晶四溅。
“笨蛋,战斗时走神会死人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冷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嘉德罗斯的棍影、元力兽的獠牙、无处不在的陷阱……大赛的每一秒都踩在刀尖上。一个瞬间的恍惚,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
然而,当深夜降临,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呜咽和金的鼾声作伴时,他还是忍不住把她的信,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信纸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起毛。他一字一句地读着,速度很慢。
她背单词的“秘诀”——把英语单词看作解开守望星毁灭真相的古语。这种天马行空的联想让他感到一种近乎荒谬的……有趣?她总能找到一些奇怪的角度,把枯燥的事情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就像在无尽的黑夜里,突然点亮了一盏小小的、形状古怪的灯。虽然灯光微弱且摇晃不定(“效果不太稳定”),但光就是光。他指尖划过这行字,冰冷的紫瞳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她好奇大赛里的人和事。金、凯莉、安迷修、嘉德罗斯……这些名字从她笔下流淌出来,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的旁观感。仿佛大赛只是一场刺激的实景游戏。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描述真正的残酷。凯莉的爆炸糖是危险的玩具,安迷修的骑士道在阴谋面前显得天真,嘉德罗斯的挑战更是随时可能失控的灾难。而金……他看向山洞里熟睡的少年。金的笑容依旧纯粹,像从未被阴霾沾染的阳光。但格瑞比任何人都清楚,金这份纯粹背后,背负着怎样沉重的秘密和可能引爆的危机。他不能让金出事,这是他对逝去故人的承诺,也是他存于此地的意义之一。现在……似乎又多了一层。
她的“想你想你想你”像密集的鼓点,敲在信纸上,也敲在他的神经上。字里行间满溢的思念,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指尖。她说“班里面越吵…我越想你”。他这边呢?是绝对的死寂,或者震耳欲聋的厮杀。这两种极端的环境,确实像无形的推手,更容易将他的意识推向那个遥远、安宁、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坐标——一个叫祁奥阳的十七岁女孩所在的地方。
寒风吹过裸露的岩石缝隙,发出尖锐的哨音。他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并非完全因为寒冷。那哨音像一种提醒,提醒他此刻的处境,提醒他与她之间那道无法用物理距离衡量的、名为“次元”的绝望鸿沟。
他摊开手掌。借着荧苔幽暗的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掌心纵横交错的旧伤痕,以及几道新添的、颜色更深、边缘还带着细微能量灼烧痕迹的裂口。那是强行维持次元裂缝、传递信笺留下的印记。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将灵魂的一部分硬生生塞进高速运转的粉碎机。元力被疯狂抽取、撕扯,空间法则的反噬像无形的烙铁,烫在灵魂深处。那种力量被瞬间掏空、精神被巨力碾压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强烈晕眩与虚弱感,足以让意志最坚定的人崩溃。
白天与嘉德罗斯激战留下的震伤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叠加在掌心与精神层面的灼痛上,形成一种绵长而深刻的疲惫感。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喉咙深处翻涌上来的腥甜。
值得吗?
为了传递几页纸,承受这种痛苦?
目光落在信纸最后那几行字上。“高考前的第350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今天我又没有很用功的去学习,明明成绩超差的说”……字里行间是少女特有的焦虑和自我怀疑,却也透着一种对未来的、模糊的期盼。还有那未能写完的“想抱抱你,算了…”,那省略号里蕴含的失落和克制,比任何直白的哭诉都更让他心头一紧。
以及,那笨拙却重若千钧的“三千万”。
开心?幸福?长命百岁?
他扯了扯嘴角,一个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的弧度。大赛是血与火的熔炉,是人性阴暗面的角斗场。在这里谈论这些词汇,本身就像个拙劣的冷笑话。
守护金,是他的责任和枷锁。追寻守望星毁灭的真相,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执念。这些都是冰冷的、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
而祁奥阳……
她的出现,她的信,她那些琐碎的、带着甜味的烦恼和毫无保留的思念……像一束光,强行穿透了这厚重冰冷的帷幕,照进他一片荒芜的心底。那光并不明亮,甚至有些微弱,带着异世界的、不真实的暖色调。但它是……不同的。它不源于责任,不背负仇恨,它只是纯粹地存在着,指向他本身,而非“大赛第二”或“金的同伴”或“守望星的遗孤”。
这份“不同”,在残酷的厮杀间隙,在寒夜独处的孤寂中,在力量透支的虚脱里,悄然滋生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暖意。像冻僵的人,指尖触碰到的第一缕微弱的火苗。它不足以驱散严寒,却让人清晰地意识到“温暖”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她所说的“开心”和“幸福”的雏形?一种在绝对黑暗中感知到的、来自遥远星系的微光。
为了守护金和真相,他必须活下去。为了回应那份“不同”,为了抓住那缕微光,为了不让她信纸上的省略号永远悬在那里……他更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长命百岁?呵,不够。他要跨越这道该死的壁垒。
“烈斩。”他低声唤道。巨大的绿色刀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冰冷的刀锋在幽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危险的光泽。指尖拂过冰冷的刀脊,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自己同源的力量。伙伴,武器,也是他意志的延伸。他需要更强的力量,对空间更深的领悟。嘉德罗斯的纠缠虽然烦人,但某种程度上也是磨刀石。凯莉的古灵精怪或许藏着有用的信息。安迷修的骑士精神……在某些特定时刻,或许也能成为助力。大赛里的一切,都可以利用。
他重新拿起笔,笔尖悬在粗糙的信纸上空。回信……该写什么?告诉她嘉德罗斯的疯狂?凯莉的危险把戏?安迷修的窘境?还是自己撕裂空间时那非人的痛苦?不。这些都只会让她徒增担忧。她需要的是安心,是支撑她面对自己战场(那场名为“高考”的战役)的力量。
笔尖落下。银灰色的字迹在淡黄的信纸上刻下冷硬的线条。
“信已收到。四只猫头的淡蓝信封,在武器箱的夹层里……” 从最平常的、关于信封存放的琐事开始。告诉她大赛里的人和事,但过滤掉最血腥残酷的部分。嘉德罗斯的缠斗轻描淡写为“格外缠人”,凯莉的爆炸糖说成是“新东西”,安迷修的窘境则带点旁观者的冷幽默。回应她的牛奶,警告她别乱减肥,巧克力吃了就吃了。用战斗的逻辑去类比她的学习——“就像我每天挥刀一千次,你背单词也是积累”。笨拙,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鼓励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回应她的思念,回应那个未完成的拥抱,回应那“三千万”。
“开心”?他审视自己的内心,艰难地寻找那些微不足道的瞬间——看到猫头信封时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想到她可能喜欢某种甜品的念头,甚至看到金和安迷修出糗时那极淡的无奈。他像一个吝啬的会计,勉强凑出了67%这个数字。
“幸福”?他看向山洞里熟睡的金,握紧手中的烈斩,感受着心底深处那份因为异世界来信而产生的、微弱却顽固的暖流。这算吗?他不知道确切的定义,但他在努力完成。
“长命百岁”?笔锋陡然变得无比坚定锐利。这是承诺。100%。烈斩的锋芒,就是他生命的刻度。为了所有必须守护和必须抵达的目标。
最后,是那个坐标。她的思念,她的省略号。他记下了。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最朴素的“等我”。以及一句最符合他风格的叮嘱:“牛奶……多喝点。” 把所有的担忧、牵挂和不善表达的关心,都压缩进了这最日常的四个字里。
信写完了。他仔细折好,没有用那个可爱的淡蓝猫头信封,而是换上了大赛里最不起眼的灰褐色纸袋。安全第一。
他站起身,走到山洞外更开阔的地方。峡谷的寒风立刻卷起他银色的发丝。他摊开手掌,不再压抑体内奔涌的元力。绿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升腾而起,越来越亮,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光芒中心,一道细微的、漆黑的裂缝缓缓张开,边缘闪烁着狂暴的能量乱流。空间法则的反噬之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掌心,顺着手臂的经络疯狂蔓延,啃噬着他的元力和精神。剧痛让他的身体瞬间绷紧,额角青筋暴起,冷汗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霜。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丝暗红的血迹从紧抿的嘴角溢出。
他眼神冰冷如亘古寒冰,死死盯着那道裂缝,将手中的灰褐色信封,精准地投入那片狂暴的漆黑之中。信封消失的瞬间,裂缝猛地合拢!
“呃……” 压抑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他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按住剧痛欲裂的右臂,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力量被瞬间抽空的感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掌心的灼痕更深了,皮肉翻卷,边缘焦黑,散发着细微的焦糊味和空间能量的残留波动。
寒风吹过,卷起地面的冰尘。
他缓了很久,才慢慢直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用元力暂时封住掌心狰狞的伤口。剧痛依旧在体内肆虐,但那双深邃的紫瞳,却越过万年冰川,投向虚无的、星光暗淡的夜空深处。
那里,有他必须跨越的壁垒,和必须抵达的人。
他握紧了烈斩的刀柄,冰冷的触感传来,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战斗,永不停歇。为了守护,也为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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