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该去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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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处,从车窗远眺,只见一片旷野,不见人烟。
锦桓帝心头一跳,从车窗探出头,将车前那骑在马上的少年,叫了过来,眯起眼语气不善地质问道:“雪儿,你这是打算带朕去哪里?”
白拂雪笑容明媚,却是神秘地道:“皇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快到了。”
“何地?”锦桓帝蹙眉,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
白拂雪看见了,但不想理他,只道:“到了,皇上就知道了。”
“哼!”
锦桓帝狠狠关阖上车窗,懒得理会自从去岁偷溜去了并州,之后越来越不乖的白拂雪。
恍然,似乎又回到去岁母后死前的那一日。
锦桓帝记起,太后气息微弱地担忧道:“皇帝啊,你岁数大了,大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母后不管你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京中有适龄女子,你便给他赐下一桩合适的婚事吧,他只要有了妻儿,也就有了牵挂,不然……”
锦桓帝眉目微垂了片霎,又一如往常露出温柔笑意,拉住他母后的手,含笑道:“母后不必担忧。朕知道,大将军的事朕早已安排妥当。”
之后,锦桓帝并不知母后让他出去叫白拂雪,单独留下他,在屋里跟他说了什么。
但锦桓帝大约能猜得出来,母后跟他会说些什么。
白拂雪看到锦桓帝紧阖上的车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骑上马,往前缓缓行去。
那一日,其实白拂雪并不明白太后有什么话,好跟他说的。
但既然狗皇帝说太后单独叫他,他只好进去。
屋中烛火阴暗,那年迈的银发老妪,垂垂老矣的倚在床上。
朝他招了招手唤他过去,但刚刚走至床边,太后已冷冷地瞥了白拂雪一眼,厉声喝道:“跪下。”
一只干枯发黄的手掌捧起白拂雪的脸,太后强撑起油尽灯枯的身体,低声威胁道:“大将军,你不要忘了我们皇室能给你今日的荣耀,也能随时收回去。既然做过长孙家的奴婢,一辈子都是我长孙家的奴婢。既然皇上不愿给你娶亲,只愿留你在身边伺候,那么以后你就好好伺候皇上,不可怀有二心,明白了吗?”
白拂雪能感觉到房梁上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果然狗皇帝的暗卫并没有死绝吗?
他知道暗卫们会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锦桓帝,但自己还没安排好接下来的事,只好暂时乖巧恭顺地低头应道:“是,奴婢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只在心中暗想:放心吧,太后,没多久你们母子就可以去地底下慢慢叙旧了。
当锦桓帝在白拂雪貌似乖巧的搀扶下,看到眼前青翠欲滴的一片枫树林,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却见白拂雪从袖中摸出一支,已老旧泛黄的竹萧。
锦桓帝并不知白拂雪何时有了会奏曲的本事,跑到这荒郊野岭,就为了吹箫给自己听,他何时学会此等雅兴?
果不其然,白拂雪压根不打算吹,只是拿着萧蹲下来,用手刨出一个土坑,然后将那支萧埋了进去。
锦桓帝嘴角抽搐,正问道:“雪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想同时,白拂雪也回头望向锦桓帝,道:“皇上,你还记得莫竹生吗?”
二人均感到分外尴尬,晚风吹得枫林树叶婆娑作舞,若是在秋日必定是番丹霞尽染的美景。
锦桓帝率先拉了拉肩上的披风,目带疑惑地向白拂雪问道:“谁?”
他见白拂雪凝望向自己的眼神清澈,约莫不是要造自己反的样子。
但见他眼中又带着遗憾与悲伤,寻思莫非是白拂雪军中哪个不幸罹难的将领?
白拂雪见锦桓帝此时蹙眉疑惑的表情,便知他肯定早就把昔年教坊司的那些人,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站起身,提醒道:“皇上,当初我刚进宫,给您万寿节献舞。吹箫的那个就是他,莫竹生,我们曾经是一起在教坊司里的。”
锦桓帝眉头越发紧蹙,压根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
但听到白拂雪提到教坊司,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直到现在锦桓帝都记忆犹新,当初这小子就是为了教坊司的那些祭炼给秽宝魂旗的奴婢们,便口口声声要杀自己!
锦桓帝心头又惊惶,又无奈,只好试探着,上前将白拂雪抱住。
好在,也不知是否白拂雪此刻没有对自己动手的心思,一如既往乖巧得任他将自己圈在怀中。
锦桓帝只好在他耳边低声试探,带着调笑般的抱怨了一声,“雪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他抱着怀中人,一眼凝望着深不见底的一片翠绿枫海,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心中道:“果然,不论白拂雪真与长安仙君有什么关系,自己都该送他进墓里了!”
死了的大将军,才是朕的好大将军!
深夜,昏暗的营帐之内。
锦桓帝这么想着,将怀中人又搂紧了一些,在他颈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一只手习惯性伸入他的衣衫之中,感受到那具微微颤栗的身躯,低声问道:“雪儿,你将药放哪里了?”
白拂雪被锦桓帝折腾得大大喘了口气,无奈地睁开眼,明知故问,“要那个?”
“不然呢?”锦桓帝轻笑一声,心中却是在遗憾能用雪儿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以后要再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只怕很难了。
况且锦桓帝也知自己年岁渐大,别说像从前一样拿白拂雪来发泄,就是后宫的嫔妃,自己一年一年也临幸的愈发少了。
白拂雪不知锦桓帝所想,他也不感兴趣。
只能在黑暗中摩挲半晌,才找到那个恨不得被他丢了的小圆盒。
在红津丸的作用下,白拂雪的意识渐而陷入昏沉,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只隐约听到锦桓帝呢喃似的说了一句,“雪儿,朕带你回家好不好?”
回家?
不!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微风吹拂起白拂雪及腰的雪色长发,他眯起眼,裹紧肩上月白的披风。
望着眼前这一片墨蓝的湖泊,与湖泊后一座翠绿婉约的山丘,山丘的脚下像是被谁削去了一小块,露出灰黑的岩壁。
这几日,白拂雪因为一直被锦桓帝用红津丸搞得迷迷糊糊,也懒得管他到底搞什么鬼。
此刻,锦桓帝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艘乌蓬小船,船头、船尾分别挂着两盏暗黄的纸灯笼。
锦桓帝站在船上,冲他伸出一只手,道:“雪儿,还记得这里吗?上船。”
白拂雪伸出手,轻松地就被锦桓帝轻轻一使力,拉上那只乌蓬小船。
他站在船上,遥望渐近的山峦,见划船的侍从将船划到湖中心,自己撑着一只小竹筏走了。
此刻,船上只有他们二人,白拂雪忽而转头向锦桓帝问道:“皇上,怎么想到来白河村了?”
锦桓帝低下头,看着这些年面容丝毫不见变化的白拂雪,眼眸中满是眷恋与温柔。
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脑后的长发,像是在给猫儿顺毛,温柔地道:“你有好些年没回来过了吧?朕想该带你回来看看,祭拜祭拜你父母,你父母泉下有知,见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高兴的吧?”
高兴吗?
白拂雪不由生出一声冷笑,哪个正常的父母,知道自家孩子被狗皇帝你这么折磨会高兴?
锦桓帝似对白拂雪突而的冷笑毫无意外。
他俯身,端起桌案上的一杯黄金打造的华丽酒盏,从背后环住白拂雪,将那盏酒放在他唇边,笑问:“怎么?大将军,定襄侯,在朕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温柔乖巧,终于不想装了吗?”
“这是什么?”白拂雪略略偏过头,想要避开那杯酒,却听锦桓帝道:“当年你去金阑府一定没喝到醉梦川的琼桂酿,听说是无双城的王家老祖都爱喝的玩意。这曾是王家进贡的几坛之一,如今醉梦川已经没了,定襄侯朕用此酒给你送行好不好?”
“送行?去哪里?”白拂雪此刻脑子还是有点浆糊,使劲甩了甩脑袋。
但听锦桓帝在他耳畔如情人低喃,“乖,雪儿,你先去墓里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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