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悟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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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稀疏的枝叶，在林中小院的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玄罡盘腿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林修远恭敬地立在一旁，掌心微微出汗，目光紧盯着师父，等待着修仙路上的第一课。

“修炼之道，始于感气。” 玄罡放下茶盏，指尖轻轻叩击石桌，“闭上眼，放空杂念，去感受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它们无处不在，如薄雾，如细流，需要你静下心来捕捉。”

林修远依言闭目，深吸一口气。起初，他只听见风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他努力平定心绪，将意识扩散到体外。渐渐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触感拂过皮肤，仿佛初春的溪水漫过指尖。他心中一喜，这便是传说中的灵气？

“莫要分心！” 玄罡的声音如晨钟惊鹿，“感受灵气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引导它们入体。想象自己的身体是干涸的河床，等待灵气汇聚成溪。”

林修远连忙收敛心神，试着将感知到的灵气往体内牵引。那些细微的灵气如同顽皮的游鱼，在他的操控下缓缓涌入丹田。然而，当第一缕灵气触碰到丹田时，他心中突然涌起难以抑制的兴奋 ——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触摸到修仙的门槛！

这份激动如涟漪般扩散，瞬间打乱了灵气的牵引。刚刚涌入的灵气如同被惊散的露珠，在体内四处乱窜，引得他胸口发闷，额头冷汗涔涔。他踉跄半步，睁开眼睛，满脸懊恼。

玄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板起脸：“你这小子，天赋倒是不错，怎的心境如此不稳？修仙如炼器，最忌急躁。今日若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他日如何面对心魔？”

林修远低头认罚，深吸几口气，将躁动的情绪压下。他再次闭眼，重新感受天地灵气。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像对待一件精美的法器般，耐心地引导灵气入体。

清凉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仿佛无数细小的星辰在体内闪烁。林修远屏气凝神，引导着它们在体内循环一周，最终归入丹田。当最后一缕灵气融入丹田的瞬间，他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之中，疲惫一扫而空。

“不错。” 玄罡的声音难得温和，“能在初次修炼就完成灵气入体，也算对得起你的资质。但记住，修炼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明日起，每日卯时便来此处，为师要看着你将这基础功法练到纯熟。”

林修远抹去额角的汗水，心中却满是喜悦。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修仙的第一步。尽管前路漫漫，但只要坚持不懈，终有一日能站在巅峰，保护妹妹，解开楚墨身上的谜团。

然而，当林修远第三次尝试引导灵气时，异变突生。就在灵气即将完全归入丹田之际，他右掌的青铜碎片突然泛起温热，如同被投入炭火的铜钱。一股吸力从碎片传来，竟将半数灵气硬生生拽离经脉，汇入碎片之中。

林修远心头剧震，险些睁眼查看。他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强行稳住心神，佯装气息不稳地晃了晃身子。玄罡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弟子…… 弟子太过贪心，想多引些灵气，反而乱了心神。” 林修远低头掩饰眼中的慌乱，暗自运转剩余灵气填补空缺。青铜碎片的异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他重新掌控灵气时，掌心的温热已悄然消散。

玄罡狐疑地打量他片刻，终究没有深究：“修炼如炼器，须循序渐进。你这般冒进，迟早要吃大亏。”

林修远连忙应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青铜碎片竟会在此时异动。之前青铜碎片救过他们兄妹和楚墨三人，之后碎片始终沉寂，如今初次修炼便擅自吞噬灵气，究竟是福是祸？

接下来的修炼中，林修远不得不分出一缕神识监视碎片。每当灵气入体，他便暗中调整牵引的力度，避免碎片再次吞噬。如此一来，修炼速度大减，原本顺畅的灵气循环变得磕磕绊绊。

玄罡看出端倪，却误以为他是被之前的挫败影响了心境，当下喝道：“杂念太多！你这般三心二意，莫说修仙，便是凡人做事也难成。”

林修远不敢辩解，只能将委屈咽回肚里。他咬着牙继续修炼，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石桌上晕湿了几片落叶。直到夕阳西斜，玄罡才挥挥手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