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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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黑瞎子和解雨臣也察觉到了什么，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后一个问题，\"张起灵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了什么？\"

左边的吴邪脸突然红了，声音变小：\"我...我说'这家伙是闷油瓶吗？怎么这么闷'...\"

右边的吴邪则自信地回答：\"我说'你好，我是吴邪'。\"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起灵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右边吴邪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捏碎骨头。

\"啊！\"右边的吴邪痛呼一声，脸上的伪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放手！你弄疼我了！\"

\"张起灵！\"左边的吴邪——真正的吴邪——下意识喊道，\"别伤他！我们还没搞清楚情况！\"

张起灵闻言稍稍松了力道，但没有放开。黑瞎子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在\"吴邪\"耳后摸索，突然抓住什么一撕——

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被揭下，露出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普通，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

\"吴二爷的人，\"男子喘着气说，\"我只是奉命行事。\"

\"二叔？\"吴邪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揉了揉被张起灵捏红的手腕：\"吴二爷想测试一下，看看张起灵是不是真的了解你，能不能在危急时刻认出真正的你。\"他苦笑着看向张起灵，\"显然，你通过了。\"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好家伙，吴二白这老头子玩得够花的啊。\"

解雨臣则若有所思：\"所以这是一场...家庭测试？\"

胖子拍拍胸口：\"吓死胖爷了，还以为又是什么妖魔鬼怪搞事情。\"

张起灵的表情依然冷峻，但眼神中的杀气已经消散。他走到真正的吴邪身边，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仿佛还在防备可能的危险。

吴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握住张起灵的手：\"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张起灵微微点头：\"第一个问题。\"

吴邪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当被问到张起灵讨厌吃什么时，他提到了姜丝，而假吴邪只是泛泛而谈。正是这个细微差别让张起灵确定了真伪。

\"吴二爷让我转告，\"男子继续说道，态度恭敬了许多，\"他很高兴看到小邪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他看向张起灵，\"尤其是您，张族长，吴二爷说他把侄子的安全托付给您很放心。\"

张起灵的表情软化了些许，轻轻\"嗯\"了一声。

男子又转向吴邪：\"吴二爷还让我看看您过得好不好。现在看来...\"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温馨的院落和面前这群人身上扫过，\"您确实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

吴邪鼻子一酸，想起了远在杭州的二叔。虽然方式有些极端，但这确实是二叔的风格——用最直接的方法测试他关心的人是否可靠。

\"告诉二叔我很好，\"吴邪说，声音有些哽咽，\"让他有空来雨村住几天。\"

男子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吴邪：\"这是吴二爷给您的礼物。他说...算是补上当年的新婚贺礼。\"

吴邪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古朴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古物。他的脸顿时红了：\"二叔他...知道？\"

男子笑了：\"吴二爷什么不知道？\"他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复命了。告辞。\"

黑瞎子突然开口：\"等等，你那易容术不错啊，哪儿学的？\"

男子神秘地笑笑：\"家传手艺。\"说完，向众人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胖子最先打破沉默：\"所以...咱们现在还去买建材吗？\"

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吴邪擦擦眼角，小心地收好玉佩：\"去吧，记得买我说的那种防锈钉子。\"

张起灵捏了捏他的手：\"一起去。\"

这一次，没有人提出异议。五人一起走向镇子，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宛如他们密不可分的人生。

路上，吴邪悄悄问张起灵：\"你真的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张起灵目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扬：\"呼吸。\"

\"嗯？\"

\"你紧张时，呼吸会快半拍。\"张起灵轻声解释，\"他模仿得很好，但没有这个。\"

吴邪心头一热，握紧了张起灵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通过呼吸认出他，这比任何誓言都更能说明问题。

走在前面的黑瞎子突然回头：\"话说，花儿，要是有人假扮我，你能认出来吗？\"

解雨臣冷笑一声：\"废话，真的黑瞎子哪有这么烦人。\"

胖子的笑声回荡在雨村的小路上，惊起了树梢的几只麻雀。这个由五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组成的特殊家庭，就这样继续着他们平凡而珍贵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