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费钱的留学计划和被逼的贷款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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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人3年总预算需马克到马克，需额外预留10%应急资金约马克。此时德国1公斤面包大概 0.2马克，普通工人年收入约为 800-1200马克，柏林一套中产住宅大概2万马克，一台蒸汽机车约5万马克。王月生的预算放宽了些，拟用19万马克。此时1马克含金量约0.358克黄金，则19万马克含金量价值后世的3400万元人民币。若按照一个德国工人的190年的收入计算，相当于后世的1900万人民币。

王月生在后世有卖欧洲古董的大笔资金在账户上。但在前世，目前能力所限，无法大规模倒卖后世物资。因此，一直有大宗前世现金匮乏症晚期的感觉。对于可以用后世物资冲抵的，如在比属刚果铀矿基地和意大利威尼斯小岛上的基地，支撑起来尚不算困难。但对于像之前现金入股法国雷诺，和此番要支撑德国留学人员费用的支出，便成了瓶颈。

好在王月生在后世以开玩笑的方式在网上发布过意见征求，甚至还设置了评比悬赏，居然真的引出了不少人的奇思妙想，甚至还有人提出了连环计。

于是，王月生以支付留学费用为由，向德国方面提出了一个对方匪夷所思的要求：私人名义向德国银行团借款。当然，德国方面没有第一时间将王月生的一纸申请扔回来，是因为他还附上了一份不算薄的文件。内容提炼后，大概是：

1、德国方面依当期实际需求，按年度向王月生所派团队提供贷款，由银行方面监督，只得用于支付相关费用。

2、王月生方面（以下简称中方），按年度将相当于贷款金额120%的等值锡锭存放于德国汉堡中方指定仓库，由银行方面定时查验。未经银行许可，不得出售。一旦出售，将立即偿付其所代表份额的贷款本息。

3、鉴于提供了实物抵押，中方申请依照普鲁士土地抵押银行（Landschaften）30年按揭贷款的利率和模式提供长期贷款，且在25年后的1924年开始5年内，按年等额还本付息。

德方对中方的贷款金额和使用方向完全没有意见，但是却对于中方的供货能力表示需要确认。王月生则表示，自己家族在云南根深蒂固，而云南个旧是中国锡矿的最大产地。1889年蒙自开关后，个旧锡产量从数十吨急剧增加到256吨，1890年再猛增到1315吨，现在已达年产近万吨。王家有能力每年获得不少于100吨的锡锭。至于锡的价格，这两年锡价约为 150-200英镑\/吨，按金本位汇率，1英镑≈20马克，折合 3000-4000马克\/吨，也就是如果这100吨全运到德国来，价值就是30万到40万马克，远超19万马克的贷款总额。而且贷款是按年发放，且是在当期放款金额的120%的锡锭到货后才发放，银行风险降到了最低。

此时德国正处于工业化高峰期，对锡的需求旺盛。锡在当时被广泛用于制造合金、镀层和化工产品，尤其是在电气、建筑和机械制造等领域。德国自身锡矿资源匮乏，主要依赖进口。德国年锡消费量约 5000-8000吨，进口依赖度超70%。而全球的锡矿资源除了中国云南外，主要在东南亚的马来亚和印尼，但其资源多被英国、荷兰控制。

当德国高层听说王月生放出大话称每年可以供应100吨锡锭时，顿时大感兴趣，连忙派专人接洽。但王月生却变得支支吾吾，不肯细谈。只说自己绝对可以提供年度贷款金额的抵押物云云。那么大一个第二帝国哪里会把十几万或者几十万马克放在心上，他们关心的是锡这种战略资源的长期稳定供应。

德方组建了专门小组研判王月生所称的可行性及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得出的最可能的情况是，王家已经暗中操控了个旧锡矿的产业链的方方面面，起码是可以影响，然后在其中截留私分了相当一部分产能，并且通过走私对外销售。这恐怕也是他们热衷于推动滇越铁路建设的原因。至于不去法国学习铁路、且不去向法国借款，很明显嘛，他们应该是侵吞了法国人的利益，怕对方得知后调查深究，断了他们的财路。至于他们想把德国势力引入铁路建设甚至中国西南，必定是他们想把水搅浑，让自家这种地头蛇可以更加上下其手，攫取更大利益。

一通百通，德方感觉自己找到了终极答案。于是，半是威胁向法国举报，半是利诱地，让王月生答应每年保证不少于100吨锡的供货量。甚至可以不当即向德国销售，但物资要留在德国境内。当王月生表示100吨金属已经大大超过了自己的贷款金额时，德方表示，可以增加派遣留学的人数，或者从德国购买产品、雇佣人员赴华工作都可以，都可以用贷款。反正抵押物要在德国，贷款的钱也必须花在德国。

当然，帝国政府的需求是政府的，银行方面还是要在商言商。于是银行在从政府方面勒索了一笔好处后，又回头跟王月生讨价还价，要求贷款年限不能超过20年，从第16年起5年内等额还本付息。经过再三争取，甚至彼此不惜以退出谈判相威胁，最后双方达成一致：贷款年限不超过25年，从1920年起，用4年时间，即1923年底前，每年等额还本付息。

王月生算了一下，后世锡现货均价约 24万-25.8万元\/吨，而前世此时的锡价为150-200英镑\/吨，按照金价折算，为42.27- 56.36万元\/吨，按照购买力计算，为57.6-76.8万元\/吨，也就将将两三倍的利润。只能希望马克如后世历史上一样，从1914年7月美元兑马克汇率为1:4，到1920年1美元兑65马克，1922年初1:160，1922年底1:1.8万即可。至于1923年10月1美元兑253亿马克，11月达到峰值1:4.2万亿马克，那个有点过分了哈。

至于多倒腾点后世的锡来到前世卖给德国，王月生还是担心引起其他列强的关注。现在这样每年给德国的供货仅占他们年进口同类商品的2%，不显山不露水的，德国人高兴，其他人没反应。自己作为一个个人，撑死了算个中国偏远地方的土豪家族的代表，也就这么大点出息了。

哎，都是被逼的。

通知国内可以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