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杂耍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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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生入场时,注意到在音乐厅的阳台上,工人们正忙碌地改造场地,拆除部分红色天鹅绒座椅,并搭建起一个单独锁住的房间。入场的时候并不因坐席的不同而区分,中产阶级家庭、工人、单身汉、穿着礼服的绅士与戴羽毛帽的女士都混在一起排队,检票员还经常要阻拦一些醉酒者或看似妓女的人入场,倒也没见这些人抗拒或闹腾,可能是纽约警察对付这种人特别有办法把。
大厅内弥漫着雪茄烟雾与香水味,观众席上方悬挂煤气灯,舞台前缘点缀着彩色玻璃球灯,给人一种华丽而略显拥挤的感觉。
开场节目是轻歌剧选段,音乐厅驻场女高音与男中音,身着夸张的戏服,表演吉尔伯特与萨利文轻歌剧《日本天皇》选段,观众随节奏轻拍手掌;
随后是喜剧短剧《爱尔兰移民的倒霉日》,白人演员涂着黑脸戴着红假发,用夸张口音模仿爱尔兰移民的笨拙举止,表演一些酗酒和打架的桥段,引得观众哄堂大笑;
然后是杂技“空中飞人”,一对兄妹在高空绳索上表演平衡与跳跃,无安全网,观众屏息凝神地观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女演员裙摆下露出的灯笼裤;
接着是大力士举重项目,肌肉男单手举起带轮子的铁砧,宣称“挑战全纽约”。王月生看到此处,不由得想起后世那些被霍元甲或者陈真或者方世玉或者黄飞鸿打倒的那些在中国土地上耀武扬威、口出狂言的外国大力士,很是气愤。但可惜这里现场没有美国版的英雄跳上台去将其胖揍一顿,顺便一脚踢碎“纽约病夫”的牌子,只有几个观众上台迎战失败后,赢得满场喝彩;
下面的节目王月生是用批判的眼光看的。6名康康舞女郎身穿蓬蓬裙与长袜,伴着快速的手风琴与鼓点,双腿轮流高踢,不小心露出了衬裤花边。现场不少男士吹口哨,而女士们则纷纷皱眉;
好在后面的木偶戏《潘趣与朱迪》为女士们解了气,潘趣用棍棒殴打妻子朱迪,最终被魔鬼拖走,女士们和儿童一起尖叫大笑;
然后是埃及灵媒宣称“复活古埃及秘术”,从空棺材中变出了活鸽。
魔术结束后,一个滑稽的小丑上台宣布幕间休息20分钟,9点开始给大家“意想不到的冲击”。王月生跟着大股观众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大厅,侍者开始兜售柠檬水、啤酒和花生,而王月生则凭包厢票根领取了一杯香槟。差3分钟9点的时候,剧场铃声响起。大家纷纷走回各自的座位。
等王月生坐下后才发现,舞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拉起了一张约6米宽的幕布。他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张电影银幕,然后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说明现场几乎无人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在那里。
这时,主持人走上台,邀请大家观赏爱迪生的最新奇迹—活生生的影像!并骄傲地宣称,“这将改变人类感知现实的方式,诸位有幸目睹这一历史时刻”。其他观众早就习惯甚至免疫了主持人这种夸张的语言,只有王月生使劲捏了一下座椅扶手,知道自己真的是在见证历史。其实,他在前世无时无刻又不是在见证历史么。
灯光突然熄灭,在观众中引起了骚动,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然后,突然,从二楼正中间一个原来的包厢中,射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柱,惊得不少女士高声尖叫。随后,舞台中央的幕布亮了起来,一片海浪冲击礁石的画面出现,很多人发出惊呼,甚至有人本能地躲避扑面而来的浪花。接着,一行字《多佛的海浪》出现在幕布上。这时,观众们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情不自禁地对这种从未见过的光影效果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当然,是光影,而不是声光,因为这时的电影还没有音响。
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这部英国多佛尔海峡的实景就放映完毕。光柱熄灭,刚才楼上机器发出的轻微的哒哒声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在忙些什么。王月生知道,应该是放映员在换拷贝。不过,这时代的电影长度也太短了吧。
经过第一部电影海浪的洗礼,观众们对后面几部的接受程度明显增加,甚至让王月生觉得大家的笑点很低,非常容易大惊小怪。
随后放映的喜剧短片《理发店场景》在王月生看来理发师为顾客剃须时非常夸张笨拙滑稽的互动,简直就是上去搔观众的胳肢窝,但现场却笑声不断。
然后是《蛇形舞》,舞者安·贝尔身着彩衣,手持长绸模仿火焰,其实是用胶片染色技术使画面呈现朦胧的彩色效果。
《拳击手》里两只小猫佩戴迷你拳击手套打斗的场面倒是让王月生会心一笑,不过比起全场其他观众的热烈反应显得太过矜持了。
显然,观众对电影的接受程度很高,甚至连放映过程中,胶片因高温一度卡住,画面出现撕裂,操作员迅速调整机器期间,主持人为了缓解尴尬,调侃道“连爱迪生的魔法也需要喘息!”,这种很Low的笑话此时也引来大家的哄笑。
总之,一共20分钟的时间,只放映了6部、每部不到一分钟的短片,大家却都显得十分兴奋,意犹未尽。王月生对于片子的内容虽然感觉索然无味,但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比此刻还在新泽西实验室工作的爱迪生本人,和在上面操作两台维塔放映机的托马斯·阿玛特,都更清楚地知道,艺术史上,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
王月生从音乐厅走出来,并没有马上找车回旅馆,而是决定在百老汇的大街上走一走,让清凉的晚风冷却一下自己这些日子躁动的心情。是的,他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忘记了初心,越来越用一个观众的角度来对待前世,而不是像最初那样的希望充分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前世的母国少受些屈辱,更快地强大,也没有考虑如何完成系统交办的通过各种历史时间线的轻微扰动去平衡因某些穿越人士引起的系统所在时空的混乱。
此时的百老汇大街夜晚仍依赖煤气灯照明,光线昏暗且闪烁,但有些商店已用需人工充气的早期霓虹灯管拼出了自己的店名。大街上,载客马车与货运马车争夺道路,马蹄声与车轮声混杂,第六大道的有轨电车仍在运营,蒸汽机车从第九大道线的高架铁路呼啸而过,煤灰纷纷散落。人行道上,意大利移民推车售卖烤栗子,犹太摊贩叫卖椒盐卷饼,唐人街方向飘来炒面香气,一些醉汉踉跄走出小巷,流浪儿童蜷缩在暖气管井盖上,但对街上此刻仍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无影响。除了突然有绅士高喊“我的怀表,抓扒手”,然后提着油灯的巡警跑过来向绅士手指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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