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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许淮沅剥花生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枚刚剥出的花生米在他指尖停留了片刻,圆润饱满,像一颗凝固的琥珀,在夜色下发出幽幽的光芒,恰如此刻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绪。
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晃动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远处隐约的虫鸣远远的传来。
终于,他指尖微动,将那粒花生轻轻放入谢晚宁掌心,与之前那些堆叠在一起。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另一颗带壳花生,指腹摩挲着粗糙的外壳,仿佛在掂量着某种无形的重量。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声音比夜风更轻,带着一丝惯常的、仿佛因体弱而生的飘忽感,却又异常清晰。
“娘子,”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了方才谈论叶菀时的洞悉世情,也没有了允诺执灯时的激越,只剩下一种近乎刻板的认真,“你我既拜天地,结发为夫妻,便有了名分。这‘名分’二字,在世人眼中,便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也是一份责任。”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的准确度。
“你在许家替我做事,我为你遮掩身份,这是盟友之谊,是交易,是各取所需。交易结束,两不相欠,道理上确实如此。”他的语气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当你身陷囹圄,落入叶景珩之手时,情况便不同了。”
“你是我的妻子。”他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字字分明,没有任何旖旎,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冷静。
“无论这‘夫妻’之名是源于利益、权宜还是其他,只要它存在一日,在外人眼中,你谢晚宁便与许淮沅绑在了一起。你若出事,伤的不仅是你自己,更是我许淮沅的脸面,是许家的声誉。”
他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依旧平稳,“世人会如何看待一个连自己妻子都无法庇护的翰林学士?一个让妻子落入敌手而袖手旁观的男人?这无关情爱,关乎的是信义与体统,我立足朝堂的根本。”
“更何况,”他目光一转,“叶景珩行事狠辣,落在他手中,后果难料。若你遭遇不测,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多。于我而言,救你出来,避免更大的风波,平息潜在的隐患,是权衡利弊后最有利的选择。”
他再次看向她,眼神坦荡得近乎无情,“娘子聪慧,当明白这个道理。救你,非关私情,实为公义、颜面与止损。这便是我的理由。”
他说完了,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花生,仿佛刚才那番关乎“责任”、“颜面”、“止损”的解释,与剥开一颗花生的外壳一样,都是他份内该做的、无需过多思量的事情。
谢晚宁捏着掌心里那堆光洁的花生米,指尖能感受到他残留的、微凉的体温。心头的悸动似乎被这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解释浇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
有一点点的,空落落的失望?
责任,颜面,止损。
多么符合他翰林学士身份,多么符合他许家嫡子身份的理由。
理智,清醒,无懈可击。
她扯了扯嘴角,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顺手却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那原本清甜的味道,此刻尝在嘴里,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这样最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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