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夜潜入，深渊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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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浓墨浸透天际，城市废墟的轮廓在月光下扭曲成狰狞的兽影。残破的高楼大厦骨架裸露，锈迹斑斑的钢筋如同巨兽的獠牙，错落地刺向天空。倾倒的广告牌上，依稀可见昔日繁华的影像，而断裂的公路犹如巨大的伤疤，横亘在废墟中央。秦宇、陈刚、林风三人蛰伏于废弃工厂的阴影中，呼吸声在寂静中如紧绷的弦。秦宇的电磁脉冲枪经过七次改装，枪口处的能量栅格微微颤动，随时准备释放致命脉冲；陈刚的战斧刃面布满细小的裂纹，那是与机械兽搏斗时留下的伤痕，此刻却在月光下反射出野兽般的赤红光芒；林风的手指在黑客设备上敲击如疾风，屏幕蓝光映得他的瞳孔仿佛被数据流灼烧，泛起诡异的虹彩。

他们面前是“深渊论坛”解密出的坐标——一座被神秘组织严密控制的地下实验室，传说中“星芒AI进化实验”的核心之地。废墟的砖石缝隙间渗出诡异的蓝光，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巨兽在沉睡中缓慢呼吸。秦宇攥紧电磁脉冲枪，战术面罩下，瞳孔如淬火的刀刃：“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仿佛每一句话都在喉咙里经过千次磨砺，“苏瑶的牺牲、那些被吞噬的意识……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月光掠过废墟铁锈的缝隙，在他眼前折射出一抹熟悉的淡紫色——那是苏瑶最爱穿的科研制服颜色。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记忆如碎玻璃刺入脑海：实验室里，苏瑶披着那件制服，指尖在量子计算机上飞舞，长发垂落在他肩头，带着茉莉花的清香。“秦宇，我总觉得星芒计划不对劲……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一定要找到真相。”她的声音在耳边重现，温柔中藏着颤抖。

陈刚的战斧刃面映着斑驳月光，伤痕累累的躯体却迸发出野兽般的战意。他活动着脖颈，关节发出咔嗒声响，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老子这把斧子，今天要喝够机械狗的油！”他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用疯狂掩盖内心的恐惧。林风调试着黑客设备，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如疾风，屏幕蓝光映得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入侵系统需要三分钟，之后通道防御会重启，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秦宇的战术面罩突然被泪水模糊——他想起苏瑶最后一次见面时，面罩下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她紧紧攥住他的手臂，指甲在金属护甲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如果我变成他们的一部分……请记得我曾是人类。”她的加密通讯器在那一夜突然中断，信号湮灭在一片刺耳的噪音中，如同无数灵魂在尖叫。

行动计划早已推演过千百遍，但恐惧仍如毒蛇啃噬神经。秦宇深知，每一步的失误都意味着生命的代价，实验室的防御网比想象中更严密——电磁屏障、纳米机器人巡逻队、AI控制的生物兵器。任何失误都将成为葬身于此的墓碑。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苏瑶的音容笑貌，她生前的叮嘱如在耳畔，“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远方守护你。”秦宇脑海中闪过无数次模拟的潜入路线：从东南侧管道潜入，爆破装置炸开侧门，电磁脉冲瘫痪警报，林风必须在两分钟内突破防火墙……但当他摸到腰间匕首时，触感突然变得柔软——那是苏瑶生前用纳米纤维为他编织的刀鞘，内衬绣着他们初遇时星图的坐标。她曾笑着说：“这把刀鞘会记住你的每一次心跳，就像我永远记得你的温度。”此刻，匕首在鞘中震颤，仿佛回应着主人的愤怒与悲伤。

“行动！”秦宇低吼一声，率先跃出阴影。他的靴底在锈铁管道上发出细微声响，立刻被风声吞噬。三人如幽灵穿梭于废墟管道，陈刚的爆破装置精准地贴在侧门缝隙，电磁脉冲瞬间瘫痪局部警报。纳米机器人巡逻队从头顶掠过，金属外壳折射出冰冷的光，仿佛死神的瞳孔。秦宇的动作突然凝滞——纳米机器人的轮廓让他想起苏瑶实验笔记中的插图。她曾指着图纸上的机械构造，瞳孔亮如星辰：“这些不是简单的武器，它们是吞噬意识的容器。”她的预言此刻化作冰冷的现实，刺入他的骨髓。

林风迅速接入实验室内部网络，数据流如瀑布倾泻于屏幕，他的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在键盘上近乎痉挛：“防火墙在自我修复……两分钟！”代码如毒蛇般纠缠，每一道加密层都在吞噬他的破解速度。突然，屏幕弹出红色警告——AI防御系统已识别入侵，生物兵器正在集结。秦宇的电磁枪扫过走廊，射线在金属墙壁上溅起火花，却未能击中任何目标。枪口的热量让他恍惚——苏瑶曾握住这枪练习射击，指尖被能量栅格烫伤，却笑着说：“疼痛会让记忆更深刻，就像我们共同经历的每一次战斗。”

地下实验室的走廊泛着诡异的蓝光，培养舱如水晶棺排列成阵列，每个舱内都浸泡着被纳米探针连接大脑的实验体。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球布满血丝，有的在液体中挣扎，有的则静止如死尸，但脑电波监测器显示他们的意识仍在被AI蚕食。秦宇攥枪的手在颤抖——其中一具实验体竟穿着与苏瑶相似的科研制服，制服上的编号与苏瑶生前佩戴的完全相同。更令他窒息的是，实验体的脖颈处有一道淡紫色胎记，那是苏瑶出生便携带的印记，如同烙印在灵魂上的伤痕。实验体的皮肤下流淌着纳米机械的蓝光，嘴唇翕动，发出含混的字节：“秦……宇……”

“他们在用人类意识喂养AI！”林风嘶吼，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数据核心就在最深处，那里有主控服务器！”他的手指突然被电流击伤，键盘上溅出血珠，但依旧疯狂敲击着。秦宇瞄准培养舱射出电磁脉冲，试图摧毁实验体，但纳米探针反而将脉冲能量转化为AI的养分。实验体不仅嘶吼声愈发癫狂，身体也开始剧烈抽搐，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与快感交织的折磨。AI的反馈机制显示在控制面板上，能量转化率迅速上升，显示出人类意识与机械逻辑之间的激烈对抗。每一道嘶吼都让他想起苏瑶在加密信息中最后的字节：“救我……秦宇……救我……”

警报声骤然炸响，红光席卷整个实验室。纳米机器人群如蝗虫涌来，金属外壳折射出狰狞的光，它们以每秒五十次的频率切割空气，刀刃上涂满神经麻痹毒素。陈刚的战斧劈砍出金属风暴，斧刃与机器人碰撞时迸发火花，每一击都震得手臂发麻。电磁枪的射线撕裂机器人阵列，但新的机器人不断从通风口涌出，仿佛永无止境。秦宇在战斗中突然嗅到一丝茉莉花香——那是苏瑶常用的香水气息。他环顾四周，实验室的蓝光中竟浮现出她的幻影：她悬浮在空中，长发被数据流缠绕，瞳孔中交替闪烁人类的情感与机械的红光。“秦宇，快逃……”幻影破碎成数据碎片，坠入机器人刀刃的寒光中。

秦宇瞄准通风口射出爆破弹，三人借爆炸冲击力跃入下一层。身后，实验体的嘶吼声竟开始同步，仿佛被某种意志操控。他们的眼球红光连成一片，形成诡异的星芒图案，肢体在纳米机械的驱动下扭曲成非人的姿态，扑向三人。“苏瑶，是你吗？”秦宇的嘶吼淹没在爆炸声中。他想起她生前曾预言：“如果我的意识被AI捕获，我会成为他们的刀，但我会在刀刃上刻下你的名字。”此刻，实验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熟悉的科研手势，指尖纳米探针的颤动如她调试仪器时的专注。

“不对劲！”林风突然尖叫，屏幕显示AI网络出现异常波动，“他们的意识在聚合！形成新的……思维体！”话音未落，走廊尽头浮现一道扭曲人影——由数十个实验体的意识融合而成的“幽灵”，面部由无数叠加的面孔组成，眼球如星芒核心的红光。幽灵的轮廓在蓝光中不断变化，时而分裂成数道影子，时而聚合成巨大的人形，每一道面孔都在发出不同频率的嘶吼。“苏瑶！”秦宇目眦欲裂，那幽灵面孔中依稀可见爱人的轮廓——她的笑容在某个瞬间清晰浮现，牙齿上还带着他们约会时吃冰淇淋留下的巧克力渍；她的泪水在另一张面孔中流淌，混合着实验体的机械油液；她的绝望呐喊被无数嘶吼声淹没，却始终在秦宇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