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不灭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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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寂灭之瞳的凝视，也陡然沉重了百倍，如同两座太古魔山压落，要碾碎王川的灵魂。

王川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的玩偶，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点刚刚燃起的“真性”之光，在狂暴的寂灭洪流冲击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仿佛成了一场拉力战。

一场无声却凶险万分的角力，在王川与水晶棺中的存在之间展开。

一方是刚刚在生死边缘窥见一丝浴火重生真谛、自身却油尽灯枯的渺小生命；另一方则是代表着亘古寂灭、力量浩瀚无边的古老存在。

王川以那点微弱的真性为锚点，以寂灭死气本身为磨砺的薪柴，艰难地维系着自身的存在，并试图在毁灭中汲取一丝丝转化的契机。

每一次真性光芒的微弱闪烁，都是他对寂灭之力的一次小小亵渎，都引来棺中力量更猛烈的反扑。

所幸，水晶棺中女子自身有问题，无法出来。

这场角力，无意间却形成了一个微妙而短暂的力场。

那狂暴无匹、吞噬一切的寂灭黑气，在王川身体周围，因这激烈的对抗，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旋涡边缘般的迟滞。

正是这微不足道的迟滞，成了少数几个离祭坛稍远、反应又极快的火烈族人的救命稻草。

一个七火境的老者，须发皆无，半边身体正在化为飞灰。

但他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可自由不过瞬间，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就在绝望之际，他感觉到那原本瞬间就能将他彻底吞噬的黑气洪流，在王川倒下的那个方向，似乎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顾一切地调动体内残存的所有火焰力量——不是攻击那根本无法对抗的寂灭，而是疯狂收缩、凝聚，与七层火纹，形成一层薄如蝉翼、将自己完全包裹的火焰茧壳。

他如同最卑微的虫豸，蜷缩起来，顺着那丝迟滞的边缘，被狂暴的乱流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一块尚未完全崩塌的巨大骨板残骸之下，浑身焦黑，气息奄奄，但那火焰茧壳却奇迹般地护住了他最后一点心脉生机。

另一个年轻的六火境火烈族人，反应稍慢，双腿已化为飞灰。

剧痛中，他看到了老者被甩出去的轨迹，也看到了风暴中心那具在寂灭黑气中明灭不定、却始终没有彻底消散的身影。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靠近他！风暴中心反而可能有那一线生机！

他嘶吼着，用尽最后力气将残存火焰化作一股推力，不是逃离，而是主动冲向那死亡风暴的核心。

就在身体即将被彻底吞噬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撞入了一个奇异的缓冲带，虽然火纹在寂灭，死气依旧在疯狂侵蚀，但速度似乎慢了一丝？

那火烈族青年重重摔在王川不远处的龟裂地面上，残躯在死气中痛苦抽搐，却奇迹般地没有立刻化为飞灰。

空间崩塌在加剧，骨板天穹彻底碎裂，虚无的罡风从裂缝中倒灌而入。

整个祭坛所在的地面如同破碎的琉璃，不断塌陷。

此处折叠空间，似乎在寂灭之瞳影响下，也要寂灭了。

唯有王川那处，生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