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青史空载未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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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被惊天雷鸣吞没，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裂开漆黑漩涡。寒霖的残魂裹着金蛊从星隙涌出，每一只蛊虫都发出阿澈婴孩时的笑声。白巫月突然将银月额饰按进自己心口，鲜血浇灌的沉霜花破雪而出，花蕊中躺着把青铜钥匙。

\"这是你娘锁在星图中的记忆。\"她染血的手捧起阿澈的脸，\"看过之后，选南疆还是选弑神枪......\"

钥匙插入霜纹的刹那，阿澈看见五岁的自己蹲在祠堂角落。寒霖握着染血的白虹剑推门而入，剑尖挑着块仍在抽搐的人皮——那张脸与如今的慕青寒有七分相似。

\"澈儿看好了，这就是偷学言氏秘术的下场。\"寒霖将人皮覆在阿澈背上，温热的鲜血渗入中衣，\"爹把你慕叔叔的易容术剥下来给你玩，喜欢吗？\"

小阿澈摸着背后逐渐冷却的人皮，看到梁上悬着具无脸尸体。尸身腰间玉牌刻着\"药王谷首徒慕青舟\"，正是慕青寒同胞兄长。

记忆如毒蛇啃噬神智时，阿澈的弑神枪贯穿了寒霖残魂。金蛊大军突然调转方向，疯狂啃食起北斗裂缝。白巫月趁机将沉霜花塞入他口中，花瓣在舌尖化作言兮的耳语：\"娘把北斗第七星藏在你的眼泪里......\"

赤瞳妖狐的九尾在此刻裹住昆仑山巅，狐火沿着引魂灯烧向星隙。玉琅的碧眼乌鸦俯冲叼走慕青寒的药篓，篓底掉出个满是血手印的襁褓——正是言兮当年难产时紧攥的那块。

\"寒公子！接着！\"

慕青寒斩断左臂银线，血淋淋的南疆地图飞向阿澈。那些银线遇血即燃，在空中拼出药王谷禁地的星图。蛊婆婆的毒虫大军突然倒戈，啃噬起她布满蛊虫的身躯：\"白巫月！你竟在蜃气里掺了言氏的......\"

惨叫声中，阿澈的泪坠入星隙。北斗第七星骤亮时，所有金蛊凝成寒霖最后的模样。他抚摸着虚无的襁褓轻笑，身后浮现言兮生产时的血榻：\"澈儿，爹给你造了场二十年的美梦......\"

白虹剑穿透幻影，真正的剑锋却从白巫月后背刺入。她呕出的血染红银月额饰，额间狐纹爬进阿澈的霜纹：\"现在懂了？寒霖从未真正死去......\"

弑神枪尖的沉霜花突然凋谢，赤瞳妖狐在哀鸣中炸成血雾。玉琅的卦盘碎片割开掌心，他蘸血在雪地画出连山易卦：\"坎上艮下，水漫青山——寒公子，快毁掉你娘绣的星图！\"

阿澈撕开胸前衣襟，霜纹已蔓延成完整的北斗七星。白巫月用最后气力按住他颤抖的手：\"当年换心时，你娘说......说若有一日七星归位......\"

她的身躯化作银粉消散，雪地浮出言兮用血写的绝笔：\"吾儿，弑神枪是假，锁星图是真。娘以身为笼困寒霖二十载，唯憾未听月儿言......\"

昆仑山崩裂时，慕青寒抱着兄长的人皮跃入星隙。玉琅的乌鸦炸成血符，裹着阿澈坠向南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七十二盏引魂灯拼成的言兮笑颜，以及她唇间无声的诀别。

千里外白巫寨的残碑上，赤瞳妖狐的爪印渐次发亮。盲眼巫女抚摸着新生狐像哼唱童谣，脚下跪拜的弟子们后颈金蛊正在褪色：\"月牙弯弯照雪原，青史空空载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