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说没事就没事198003吊装疑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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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我说没事就没事
1980年3月
工地上凝固的空气
申乾闻那句如同冰锥般刺骨的“断裂源!”和伍族淮科长灼灼逼人的目光,像两把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刘工刘筚的脖颈,让他几乎窒息。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预制柱表面的沙尘,发出细微的呜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考绿君子身上,等待着他那句石破天惊的“我说没事,就没事”的下文,或是……最后的审判。
基建科长伍族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冷哼一声,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节粉笔——那是他多年基建工地生涯养成的习惯——用力地、几乎是带着宣泄般,绕着那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纹,“嗤嗤”地画了一个刺眼的白圈。粉笔灰簌簌落下,仿佛给柱子盖上了耻辱的印章。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目光如鹰隼般盯住考绿君子,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考指挥!裂缝!清清楚楚摆在这儿了!你刚才说没事,现在,你再说一遍?!”他刻意加重了“考指挥”三个字,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周围的空气仿佛又冷了几分。
刘工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考绿君子,眼神里交织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完了,粉笔都圈上了,铁证如山啊!这小子……难道是为了安慰我才……
考绿君子清晰地感受到了伍族淮那股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气势,也捕捉到了刘工眼中那抹濒临崩溃的绝望。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那副在工程师群体中略显单薄的身板,目光毫不躲闪地迎向伍族淮,声音清晰、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说没事,就没事!”
考绿君子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工苍白的脸,像是一剂强心针注入,然后转向伍族淮,掷地有声:“伍科长,我是黄石锻压机床厂扩建工程的第一责任人!这根柱子,这个节点,出了事,我考绿君子第一个担着!绝不推脱!”
这句话像颗炸弹,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第一责任人!这帽子可不小!在1980年,讲责任、讲担当,尤其是对重大事故的责任,绝不是一句空话,背后往往意味着严厉的处分甚至更可怕的后果。
考绿君子目光灼灼,继续道:“为什么敢这么说?因为我是工程师!国家培养的工程师!工程师的职责是什么?施工遵法律依规范!说话讲证据依数据!绝不能靠感觉,拍脑瓜,开黄腔,更不能乱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他铿锵的话语在空旷的工地上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感,这是经历过压抑年代后,知识分子对“实事求是”精神的极度渴望和扞卫。
“证据?数据?”伍族淮浓眉紧锁,指着那粉笔圈,“这就是证据!你还想要什么数据?”
考绿君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一直紧锁眉头盯着裂缝的甲方技术员申乾闻,语气客气但不容置疑:“申工,劳驾,请您辛苦跑一趟,把精确测量裂缝宽度的塞尺取来。我们需要最准确的数值。”
检查员陈舫涞立刻抢着说:“我去!我对库房熟!”他转身就要跑。
“等等,陈检查员,”考绿君子叫住他,补充道,“麻烦拿两副精度最高的塞尺,最好是0.02mm起步的。两副相互对照,测量结果更有把握,也更服众。”他考虑得非常周全,堵死了可能在工具上被质疑的漏洞。
陈舫涞点点头,快步跑开。申乾闻看了一眼伍族淮,也转身快步向工具房走去。
等待的间隙,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伍族淮烦躁地踱了两步,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顶。
就在这瞬间!
考绿君子眼疾手快,冷不丁地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极其自然地——从伍族淮那略显稀疏的头顶,拈下了一根脱落的头发!
“哎?!”伍族淮一惊,猛地后退半步,摸着被“袭击”的头皮,又惊又怒,“考绿君子!你干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在肃杀的气氛中显得格外诡异。
刘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小子搞什么名堂?火上浇油吗?!
考绿君子却一脸坦然,甚至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捏着那根细软的头发,解释道:“伍科长息怒。趁他们取塞尺的空档,咱们的检查工作也不能干等,我想借您的头发用用。”
“头发?检查?”伍族淮一头雾水,怒火中夹杂着荒谬感。旁边围观的工人和技术员们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对,”考绿君子从容不迫,将头发丝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您知道吗?普通人头发的直径,一般在0.06到0.09毫米之间,也就是60到90个微米。看您这根,”他轻轻捻动发丝,“色泽偏软,直径应该更细一些,我估摸着,大约在60到70微米之间。”
说完,他不等伍族淮反应,径直走到柱子旁,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根头发丝,对着粉笔圈内几处看似最宽的裂纹缝隙,尝试着塞进去。一次,两次……他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几次尝试后,他抬起头,看向伍族淮:“塞不进。”
他将头发丝递向伍族淮:“伍科长,您亲自试试?换您自己头上刚拔下来的也行,保证‘原装’,更有说服力。”他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试图缓和气氛,但眼神却无比认真。
伍族淮被他这一套操作弄得有些懵,但考绿君子那份笃定姿态,让他下意识地照做了。他哼了一声,真的从自己头上又拔下一根头发,捋了捋,学着考绿君子的样子,蹲下身,对着裂缝最明显的几个部位,屏息凝神地尝试塞入。
一次……塞不进。换个地方……还是塞不进!他反复尝试了几次,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但那根代表着他个人“认证”的头发丝,始终无法探入那道裂纹!
伍族淮直起身,脸上的怒容被浓重的困惑取代,他捏着那根头发,看了看裂缝,又看了看考绿君子。
考绿君子抓住时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清晰的穿透力,对着所有在场人员,特别是伍族淮和刚刚取回塞尺、正匆匆赶来的申乾闻、陈舫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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