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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慈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在佛堂积满灰尘的蒲团上合十诵经。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她肩头,灰布僧袍上的补丁都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她的声音清浅而坚定,那些晦涩的经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古庙里的阴森与沈砚卿心中的戾气一点点抚平。

照顾沈砚卿成了她生活的重心。每日清晨,她都要去后山挖野菜。崖边的路本就难走,经过雨水冲刷后更是泥泞不堪,她却从不喊一声苦。有一次,她为了摘沈砚卿想吃的野蘑菇,不小心摔进了泥坑里,浑身沾满泥浆,却还把怀里完好无损的蘑菇举得高高的,笑着说:“还好没坏,你有口福啦!”

偶然的一次,净慈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那兔子后腿染血,眼神怯生生的,净慈一下子就心软了。她把兔子抱回庙里,用给沈砚卿换药剩下的布条仔细包扎,还省下自己的口粮喂它。“以后你就叫绒绒吧。”她轻轻抚摸着兔子柔软的皮毛,眼里满是疼爱。

沈砚卿看着净慈一天天忙碌,心中五味杂陈。他曾以为这世上早已没了纯粹的善意,可净慈却用行动告诉他,哪怕身处黑暗,依然有人愿意守护心中的光明。他的伤在净慈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而那只被救下的小兔子也格外争气,一个月后竟生下了一窝粉嘟嘟的兔宝宝。

那天,净慈兴奋得像个孩子。她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捧到沈砚卿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你看!绒绒当妈妈了!”她的笑声清脆悦耳,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古庙里,久违的生机与温暖渐渐蔓延开来。沈砚卿看着净慈温柔地给兔宝宝们喂食,看着她不厌其烦地教小兔子们跳跃,突然觉得,这破败的庙宇仿佛成了世外桃源。

夜里,沈砚卿望着熟睡的净慈和依偎在她脚边的兔子一家,心中的仇恨似乎淡了几分。或许,正如老者所说,这世间还有值得守护的美好,而他,也不再是那个被仇恨吞噬的人了。

月光透过漏风的窗纸洒进佛堂,净慈正用碎布给兔宝宝们铺窝,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她垂眸望着掌心蓬松的兔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良久才轻声开口:“师傅说,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爹妈把我放在庙门口时,襁褓里的襁褓里只留了半块冻硬的饼。”

沈砚卿握着药碗的手僵住。炉火将熄未熄,映得净慈的侧脸忽明忽暗,灰布僧袍的褶皱里还沾着白天挖野菜时的草屑。她抱起最瘦弱的那只兔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它雪白的绒毛:“我是在晨钟暮鼓声里长大的,从没见过爹娘的模样,也不懂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可你不怕吗?”沈砚卿喉咙发紧,想起自己在尘世中历经的背叛与伤痛,“官兵抓人、乱世饥寒,这些不比诵经辛苦百倍?”

净慈突然转头笑了,豁牙的缺口让笑容显得格外纯真。她指了指供桌上蒙尘的菩萨像:“师傅说,只要心怀慈悲,走到哪里都是净土。那天看到你倒在庙门口,我就想,或许这就是菩萨给我的考题呢。”她的声音清澈如溪,惊起梁间沉睡的蝙蝠,“虽然我没见过外面的繁华,但住持常讲经书上的故事——有舍身饲虎的菩萨,有渡人过河的高僧。我想,哪怕只能救一只兔子、喂饱一个人,也是在修来世的善缘。”

沈砚卿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突然觉得这破败庙宇比任何琼楼玉宇都要明亮。兔群在她脚边挤作一团,啃食着新鲜的野菜,而她哼着不成调的佛偈,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莲花。窗外寒风呼啸,他却感到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原来在这吃人的世道里,真有人如莲花般,在淤泥中守着最干净的信仰。

沈砚卿望着净慈专注喂兔的侧影,忽觉这画面与记忆深处某个场景重叠。恍惚间,梁平那张阴鸷的脸竟取代了少女,那人把玩着神笔,腕间雷纹刺青与净慈颈间褪色的平安结莫名相似。他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旧伤被指甲掐得渗出血珠——师父临终前那句“命定之人腕生雷纹”如惊雷炸响,而此刻眼前捧着兔子的少女,分明与预言中的描述丝丝入扣。

“你怎么了?”净慈察觉到他的异样,递来沾着清水的帕子,“伤口又疼了吗?”她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清香,却让沈砚卿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望着少女澄澈的眼睛,想起梁平在神雷殿里的狞笑,喉间泛起一阵腥甜。这算什么命定?是上天的慈悲,还是最恶毒的玩笑?要他将满心的仇恨与爱意,同时指向这如白纸般纯净的生命?

“没事。”他别开脸,声音沙哑得可怕。炉火噼啪爆开火星,照亮墙角蜷缩的兔群,也映出净慈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她默默收回手,继续用野菜逗弄着兔宝宝,轻声道:“住持说,每个人的命数都是佛祖写好的经文,我们只需虔诚诵读......”

沈砚卿突然笑出声,笑声惊得兔子们四下逃窜。这哪里是什么经文?分明是荒诞的戏码!那个以暴制暴的神雷殿主,与眼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小尼姑,怎会是同一人?他摸向心口发烫的雷纹,苏映雪的名字在皮肤下隐隐跳动,而净慈哼起的佛偈却像温柔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夜色渐深,净慈在蒲团上合十诵经。沈砚卿望着她虔诚的背影,月光将雷纹刺青的阴影投在她肩头,恍惚间竟与梁平身披的黑袍重叠。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原来命运最残忍的,不是让他在仇恨中沉沦,而是在他几乎放弃希望时,将救赎与毁灭同时摆在眼前。

沈砚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灼烧,喉间干渴得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死死攥住身下的草席,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净慈慌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对、对不起!后山草药长得太像,我......我真的不知道有那种东西!”

少女颤抖着的手想将冷水递到他唇边,却被沈砚卿下意识挥开。陶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响中,他看见净慈受惊后退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恐惧。这让他仅存的理智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着心口——他怎么能将这无辜的姑娘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走...快走!”沈砚卿别过脸,将自己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与怒吼,“别留在这里!”然而净慈却没有离开,反而鼓起勇气靠近,用湿布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住持说过,出家人当普度众生......我、我不能丢下你。”

沈砚卿猛地转头,却撞进她湿润的眼眸。药力在体内横冲直撞,眼前少女灰扑扑的僧袍、泛红的脸颊,都成了最致命的诱惑。他想起梁平手腕上的雷纹,想起梦中老者的预言,更想起这一个月来净慈为他采药、煮粥、照顾兔子的点点滴滴。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意志的无情拷问。

“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而沙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背负着什么!”沈砚卿痛苦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股令人疯狂的燥热。而净慈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将清凉的帕子覆在他掌心的伤口上。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少女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就像绒绒受伤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去一样。”她的气息萦绕在沈砚卿鼻尖,带着野菜的清香与淡淡的佛香,竟意外地让他躁动的心微微平静了些。窗外夜色深沉,唯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古庙里交织成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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