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燕越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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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中，他的眼神逐渐被欲望填满。十年前，他用计让皇兄在狩猎时\"意外\"坠崖未果，又在其药中加入慢性毒药，终于在登基大典前夜送其归西。如今的大燕，疆域已扩至西海，可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直到三天前，那个叫柔媛的女子出现在猎场。

\"陛下，柔媛娘娘已在太液池畔恭候。\"魏忠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绪。燕越披上绣着五爪金龙的黄袍，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那是用南海鲛人泪磨制的珍品，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璀璨而易碎。

太液池波光粼粼，白樱雪跪在侍女队列中，手指触到池边的汉白玉栏柱，竟有温热之感，原来这栏柱内中空，通入了地火供暖，即便冬日池水也不结冰。远处画舫传来丝竹之声，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斜倚在九曲桥上，身着月白纱裙，发间一朵红玫瑰开得正艳。

\"参见大帝。\"群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白樱雪偷瞄薛枫，见他正站在御案旁，手中竹简已备好笔墨。燕越走上桥时，柔媛忽然起身，广袖轻拂，一片花瓣正巧落在帝王酒盏中。

\"陛下可曾听过'并蒂莲'的传说？\"柔媛声如黄鹂，\"妾身昨日梦到，这太液池中将开出双生莲花。\"

燕越挑眉：\"哦？若真有此话，朕便为你建一座'摘星楼'，让全天下都知道，朕对美人的心意。\"

\"陛下说笑了。\"柔媛掩唇而笑。远处，薛枫的笔尖在竹简上顿了顿，落下\"帝遇妖姬，心旌摇荡\"八字。

酒过三巡，忽有大臣上前跪倒：\"启禀陛下，西垂范岩送来战报，说匈奴犯境......\"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战事！\"燕越挥手打断，\"来人，给这位大人赐'醒酒汤'。\"

白樱雪看着宦官端来鎏金酒壶，忽然想起民间传闻：燕越近年常以\"醉后失言\"为由，赐死直言进谏的大臣。那葡萄酒看似甘美，实则掺了西域毒花汁，饮后虽不致命，却会让人喉间生疮，再不能说话。

\"陛下，这......\"大臣面色惨白，却不敢抗命。柔媛忽然起身，从发间取下金步摇，轻轻拨弄酒壶上的花纹：\"听说这酒壶能映出人心，不如让妾身替陛下看看，这位大人是否真心？\"

她将步摇插入壶嘴，片刻后抽出，只见金钗顶端竟泛起青色，果然有毒。燕越脸色一沉，扫向魏忠：\"怎么回事？\"

\"陛下明鉴，定是下人们失手......\"魏忠满头冷汗。柔媛却轻笑出声：\"陛下何必动怒？不如让妾身教陛下玩个新花样。\"她指了指池边青铜力士像，\"将这酒壶放在力士手中，让进谏者自己去取，若是心诚，自能避开剧毒，如何？\"

群臣面面相觑，薛枫在竹简上疾书：\"妖妃献谗计，帝悦之，设'焚心柱'以试群臣。\"白樱雪看着那被重新命名为\"焚心柱\"的力士像，心中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