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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西尔赤脚踩上温暖的羊毛地毯,窗外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他趴在窗台上,看到父亲——霜狼伯爵雷欧纳德,正在城堡中庭指导卫队训练。
晨光中,父亲高大的身影如同战神,银灰色的铠甲映着寒光,手中巨剑挥舞时带起呼啸的风声。
“再来!”
雷欧纳德的声音如同冬雷炸响,震得训练场上的年轻骑士们纷纷后退。他转头瞥见窗边的费德西尔,严肃的面容瞬间融化。
“小狮子!下来让父亲看看你的剑术进步没有!”
五岁时,他有了第一个朋友,邻城骑士家的儿子,莱恩。
他们一起在城堡后的草地上奔跑,追逐蝴蝶,用木剑比划着想象中的战斗。莱恩总是输,但他从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
“下次我一定赢你!”
傍晚,母亲会站在城堡的台阶上呼唤他们回家。
餐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食物。
烤得金黄的小羊排、淋着蜂蜜的苹果派,还有父亲从猎场带回来的新鲜浆果。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父亲讲述着白天的趣事,姐姐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两人憋着笑,像共享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也就在这同一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套量身定制的微型铠甲。
“我们霜狼家的男人,三岁就要认剑,五岁必须上马!”
雷欧纳德单膝跪地,亲手为儿子系紧胸甲的皮带。崭新的铠甲在费德西尔小小的身体上闪闪发亮,剑鞘上镶嵌的蓝宝石与家徽交相辉映。
母亲玛格丽特夫人倚在门边摇头轻笑。
“你非要把他培养成第二个战争机器吗?至少别硌着我的小宝贝。”
她走过来,在费德西尔的铠甲内衬垫了层柔软的貂绒。
费德西尔记得那天自己跌跌撞撞地挥舞木剑,父亲的笑声震得大厅水晶吊灯都在摇晃。
当他不小心划破挂毯时,母亲只是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而父亲悄悄塞给他一枚金币。
“勇敢的战士要懂得赔偿自己的失误——虽然这笔账我先替你记着。”
六岁的仲夏夜宴,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让费德西尔看呆了眼。
水晶吊灯折射着上千根蜡烛的光芒,来自南境的丝绸挂毯上绣着家族历代战功。
父亲佩戴着传承百年的霜狼胸针,正在与邻邦使者谈笑风生。母亲一袭银线刺绣的礼服,发间的钻石发冠璀璨如星河。
“少爷!这是今年翡翠矿脉的分红,伯爵大人说交由您保管。”
财政官躬身递上一个天鹅绒盒子,盒子里躺着三颗未经雕琢的绿宝石,在烛光下如同凝固的森林。
姐姐艾莉娜偷偷扯他的袖子。
“快收好!够买下整个糖果铺子了!”
她裙摆上的金线绣着玫瑰与剑的纹样,那是母亲家族与父亲家族的联合徽记。
费德西尔突然注意到,姐姐耳垂上戴着的珍珠耳环,正是去年父亲从深海人鱼那里换来的珍宝。
七岁生日那天,父亲送了他一把量身定做的小木剑,剑柄上刻着家徽,一头咆哮的雄狮。
“等你再长大些,我就教你真正的剑术!”
父亲揉乱他的头发,眼中满是骄傲。
那天晚上,母亲亲手为他戴上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小的蓝宝石。
“它会保护你,我的小勇士。”
她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费德西尔攥着项链入睡,梦里都是未来成为骑士的英姿。
八岁的初雪清晨,费德西尔在藏书阁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
烫金的《北境诸族谱系》中,霜狼家族的页面上,历代伯爵肖像旁都标注着‘战死’、‘陨于黑沼泽’、‘与巨人同归于尽’等字样。
当他翻到父亲那页时,雷欧纳德的画像突然对他眨了眨眼,书页上的墨迹游动着组成新句子。
“害怕了?我们家族的金库永远充盈,但真正的财富是荣耀的伤疤。”
“西尔!冰湖那边的狼群又来了,想不想看父亲怎么用剑说话?”
父亲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费德西尔慌忙合上书。雷欧纳德推门而入,肩头还落着雪。
那天他骑在父亲的肩头,看着银装素裹的森林里,雷欧纳德仅用剑鞘就击退了七头冰原狼。归程时父亲买下集市上所有的蜂蜜蛋糕,分给沿途的贫民孩童。
九岁的冬天,城堡外下了一场大雪。
他和莱恩在院子里堆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姐姐给雪人围上了自己的红围巾。父亲不知何时加入了他们,捏了个雪球偷袭,结果引发了一场混战。
最后,他们全都湿漉漉地回到大厅,被母亲一边责备一边用厚厚的毛毯裹起来。
热牛奶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费德西尔捧着杯子,看着窗外的雪花,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而安全。
可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费德西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时,他会突然愣住,盯着母亲的手,那双手完美无瑕。可他却隐约记得,以前的母亲手上应该有一道疤痕,是小时候为他挡下热汤时烫伤的。
有时,父亲的笑容会让他恍惚,姐姐艾莉娜的金发在阳光下太耀眼了,耀眼得不真实。
……
“西尔?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费德西尔摇摇头,努力甩掉那些奇怪的念头。
“没什么,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咬了一口苹果派,甜腻的味道却让他喉咙发紧。
母亲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噩梦吗?”
“不!是个……,很幸福的梦。”
他轻声说。
可为什么,幸福得让他想哭呢?
在费德西尔十岁生日那天,侍女为他换上绣着金线的礼服时,他突然盯着镜子发呆。
镜中的男孩衣饰华贵,可脖颈上本该戴着母亲给的蓝宝石项链。
等等!母亲给过项链吗?
“少爷?”
侍女疑惑地看着他攥紧空荡荡的领口。
费德西尔摇摇头,目光扫过房间。
象牙雕的玩具士兵、来自东方的机械鸟、整面墙的珍本图书……,所有东西都完美得不像真的。
就像父亲永远挺拔的背影,母亲永远温柔的微笑,姐姐永远活泼的金色马尾。
太过完美的事物,往往最易破碎。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费德西尔猛地转头,看见一只血瞳乌鸦正啄食窗台上的积雪。它啄开的雪层下,露出一角腐烂的木板,上面爬满蛆虫。
“西尔?来吹蜡烛了。”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费德西尔再回头时,乌鸦与腐木都消失了。
餐车上,十层奶油蛋糕顶端,蜡烛的火光摇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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