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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的质问,裹挟着穿透万古的悲怆与冰寒,在苍白死寂的天幕下回荡不息。那声音如同投入冻结湖面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更深的死寂。苍穹之上,巨大的金莲依旧在凋零,一片片流淌着冰冷金焰的花瓣飘落,将远方更多的山川大地抹成单调僵硬的灰白线稿。裂口深处,那道模糊的人形轮廓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又似乎只是苍白光芒的错觉。没有回应,没有雷霆震怒,只有一种更加沉凝、更加绝对的漠然,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川,无声地碾压下来。
山崖之上,短暂的僵持被打破。那些被无形丝线扯动、身上覆盖着冰霜的污秽傀儡,在冷月那撼动天地的质问余音中,动作骤然恢复了之前的迅捷与凶戾!它们放弃了围攻被药灵光丝维系的人群,数十道冰冷空洞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钢针,齐刷刷地锁定了冷月!
目标明确——这个胆敢质问天道、发出不谐之音的存在,必须优先抹除!
无声的嘶吼在冰冷的法则层面震荡。数十具傀儡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以远超常理的诡异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冷月猛扑而来!它们指尖延伸出的粘稠黑线疯狂舞动,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散发着污秽与腐朽气息的死亡之网,当头罩下!黑线所过之处,连被苍白光芒冻结的灰白岩石都发出被侵蚀的“滋滋”声,留下道道焦黑的腐蚀痕迹。
压力如山崩海啸!
冷月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面对这足以绞杀寻常化神修士的污秽之网,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步踏前!体内燃烧的生命本源与寂灭剑意催发到极致,霜魄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惨白到近乎透明的剑光再次暴涨!
“滚!”
一声清叱,如同寒冬最凛冽的罡风。剑光泼洒,不再是之前防御性的剑幕,而是化作了千万道纵横切割的死亡光线!每一道光线都蕴含着冻结虚空、斩断法则的极致锋芒!
嗤嗤嗤嗤——!
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切割声响起!剑光与污秽黑线碰撞、湮灭、切割!无数断裂的黑线如同被斩断的毒蛇残躯,在冰冷的空气中扭曲、抽搐,最终化作污秽的黑烟消散。扑在最前面的几具傀儡,瞬间被狂暴的剑光肢解,化作一地冒着黑烟的碎块!
然而,傀儡的数量太多了!它们悍不畏死,或者说,它们本就没有“畏死”的概念。污秽黑线被斩断,立刻又有新的从指尖滋生。更可怕的是,那覆盖天地的苍白光芒,如同无形的枷锁,不断侵蚀着冷月的护体真元,压制着她的剑意锋芒。每一次挥剑,都感觉像在粘稠的沥青中挥动巨斧,阻力倍增,消耗更是几何级数地提升!
噗!
一道格外刁钻的黑线,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蝎,趁着剑光撕裂正面之敌的空隙,狠狠噬中了冷月的左肩!污秽阴毒的力量瞬间侵入!肩头白衣被腐蚀出一个焦黑的破洞,皮肤下的血肉瞬间泛起灰败的色泽,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伴随着滑腻的精神冲击直冲识海!
冷月闷哼一声,脸色骤然一白,挥剑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就是这一丝迟滞!
侧面,两具傀儡抓住机会,如同鬼魅般欺近,布满污秽黑线的手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抓向她的肋下和后心!指尖黑线吞吐,直指要害!
“师姐!”
苏半夏的惊呼带着撕心裂肺的焦急!她正全力维系着身后人群的生机,抵挡苍白光芒的同化,根本无法援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攻击即将落在冷月身上!
千钧一发!
冷月眼中厉芒爆闪!她没有试图转身格挡,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包围。在间不容发之际,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选择!
她竟猛地收回刺向正面傀儡的霜魄长剑,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带着刺骨的寒冰真元,无视左侧那抓向肋下的污秽手爪,反而迎了上去!目标是那傀儡手腕延伸出的粘稠黑线源头!
嗤啦!
污秽的手爪狠狠抓在冷月探出的左臂上!锋锐的指尖瞬间撕裂了护体真元,在她白皙的小臂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焦黑伤口,灰败的石化痕迹顺着伤口急速蔓延!剧痛伴随着阴寒的侵蚀感瞬间席卷左臂!
但冷月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那傀儡手腕上黑线滋生的核心!刺骨的寒冰真元顺着五指疯狂涌入!
咔嚓!
一声脆响!那傀儡的手腕连同延伸出的黑线根部,竟被硬生生冻结、捏碎!污秽的黑气瞬间溃散!
同时,她右手的霜魄长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反撩!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向自己后心空处!
叮!
金铁交鸣的脆响!剑尖点在虚空,却爆发出刺目的火花!一道无形的、由法则之力凝聚的、直刺后心的阴毒黑线被剑尖精准地磕飞!
化解两处致命危机,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代价是左臂重创,石化蔓延,正面门户大开!
正前方,剩余的傀儡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扑至!污秽的黑线交织成网,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就在这时——
“休伤吾主!”
一声苍老却决绝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从山崖下方的混乱中炸响!
紧接着,一道炽烈的、燃烧着赤红火焰的刀芒,如同陨星逆冲苍穹,带着一股惨烈决绝、焚尽一切的气息,悍然撕裂了苍白的光幕,狠狠撞入扑向冷月的傀儡群中!
轰——!
赤红刀芒轰然炸开!狂暴的火焰带着焚烧污秽的净化之力席卷开来!扑在最前面的几具傀儡瞬间被烈焰吞噬,发出凄厉的、非人的惨嚎,污秽的身躯在赤焰中迅速碳化、崩解!爆炸的冲击波更是将后续的傀儡狠狠掀飞出去!
火焰余烬中,一道魁梧的身影踉跄着落在冷月身前,背对着她,如同一堵燃烧的城墙。那是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身着残破的灰色劲装,上面沾满污血和尘土,赫然是盗天门曾经的传功长老——雷烈!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布满裂纹、刀身赤红的巨大战刀,刀身上燃烧的火焰带着他自身精血的气息,显然刚才那惊天一刀,是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
“雷长老!”苏半夏惊喜交加,声音带着哽咽。
雷烈没有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重新爬起、蠢蠢欲动的污秽傀儡,口中咳出带着火星的血沫,嘶声吼道:“门主!带苏姑娘走!这里有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山崖下方,混乱的人群中,又有十几道身影强行冲破苍白光芒的压制,如同逆流而上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向着山崖顶端冲来!
他们大多形容狼狈,气息不稳,有的身上带着伤,有的真元明显枯竭。但无一例外,他们眼中都燃烧着与雷烈同样的、近乎疯狂的决绝光芒!他们身上残破的衣物上,隐约还能看到盗天门特有的、如同被利爪撕裂的云纹标记!
是盗天门残存的旧部!在宗门分崩离析、门主齐不语登天化道、天地剧变的绝境中,他们竟如星火般汇聚到了这处最后的战场!
“保护门主!保护苏姑娘!”
“狗日的天道!老子跟你拼了!”
“兄弟们!让这些鬼东西看看,我们盗天门骨头有多硬!”
怒吼声、咆哮声,混杂着强行催谷真元引发的爆鸣声,瞬间打破了山崖上的死寂!这些冲上来的盗天门修士,修为参差不齐,有金丹,有元婴,甚至还有几个筑基期的年轻人。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撞向了那些重新围拢上来的污秽傀儡!
一时间,刀光剑影,符箓爆裂,术法轰鸣!赤红的火焰,冰蓝的寒流,青色的风刃…各种属性的力量在苍白死寂的背景下激烈碰撞!盗天门的修士们以命相搏,用身体构筑成一道脆弱却无比坚韧的血肉防线,死死挡在冷月、苏半夏和她们身后那些凡人之前。
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和喷洒的鲜血。有盗天门修士被污秽黑线洞穿胸膛,身体迅速石化;有人被傀儡的利爪撕开腹部,肠穿肚烂,却仍死死抱住敌人的腿;更有年轻的筑基弟子,在真元耗尽后,狂笑着引爆了自己的丹田,用自爆的烈焰将身边的数个傀儡一同吞没!
惨烈!悲壮!
灰白僵硬的岩石地面,迅速被滚烫的鲜血染红、浸透。断肢残骸与傀儡破碎的污秽残躯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画卷。
“走啊!门主!”雷烈一刀劈碎一个扑上来的傀儡,赤红的刀身裂纹更深,他半边身子都被污秽黑线侵蚀,泛起灰败之色,却依旧如同怒目金刚般挺立着,对着冷月嘶吼,“留得青山在!齐门主…齐门主他…一定还活着!去找他!告诉他,盗天门的骨头,没软!”
冷月看着眼前浴血厮杀、不断倒下的身影,看着雷烈那燃烧生命、岌岌可危的背影,紧握霜魄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冰冷的剑锋感受到主人翻涌的心绪,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眼前这些追随者用生命为她撕开的道路,是唯一的生路。留下,除了让所有人一起陪葬,毫无意义。
“半夏!”冷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制的嘶哑,目光转向苏半夏,“带人走!能带多少是多少!向东,去‘流沙谷’地脉节点!”
流沙谷,那里有一处天然的地脉迷宫,灵气混乱,或许能短暂干扰天道的同化锁定。这是唯一的希望。
苏半夏眼中含泪,看着那些在血泊中挣扎的凡人和不断倒下的盗天门修士,重重点头。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手中的银针之上!银针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碧绿光华!
“药灵引路·百脉通幽!”
她一声清喝,将银针狠狠刺入脚下的岩石!碧绿的光华如同活物般顺着岩石裂缝急速蔓延、渗透!一条条纤细却坚韧的绿色光路在地表浮现,如同蛛网般延伸向山崖下方,指向东方!
“跟上光路!快!”苏半夏对着身后惊恐的人群嘶声喊道,同时双手印诀急变,维持着这耗费巨大的逃生通道。
人群如梦初醒,在几个尚有行动力的人搀扶下,踉跄着、哭喊着,沿着那微弱的绿色光路,连滚带爬地向山崖下逃去。
冷月最后看了一眼浴血奋战的雷烈和盗天门众人,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痛,有敬,更有焚天的恨意。她不再犹豫,身影一闪,来到苏半夏身边,一把抓住她因为消耗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臂。
“走!”
霜魄剑光暴涨,强行劈开前方混乱的能量乱流和弥漫的污秽气息,卷起苏半夏,化作一道惨白色的流光,紧随着逃亡的人群,向着东方流沙谷的方向,激射而去!
身后,山崖顶端,激烈的厮杀声、怒吼声、爆炸声、临死前的惨嚎声,如同地狱的奏鸣曲,越来越远,最终被呼啸的风声和覆盖天地的苍白死寂所吞噬。
流沙谷,位于九霄大陆东部荒原深处。这里常年风沙肆虐,地貌奇特,巨大的风蚀岩柱如同巨兽的肋骨般耸立,形成天然的迷宫。地底深处,更有多条混乱的地脉交错,灵气狂暴无序,寻常修士避之不及。
此刻,这片荒凉的绝地,却成了绝望生灵唯一的避难所。
冷月和苏半夏护着最后一批逃出的凡人,狼狈地冲入一处由巨大风蚀岩柱围拢形成的天然凹陷地带。凹陷的底部,堆积着厚厚的黄沙。侥幸逃出的人们瘫倒在沙地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取代。压抑的哭泣声、受伤者的呻吟声在岩壁间回荡。
冷月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急促地喘息着。左臂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焦黑伤口依旧在散发着阴寒的气息,灰败的石化痕迹虽然暂时被她的冰寒真元压制住,没有继续蔓延,但整条手臂都僵硬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强行催谷的寂灭剑意反噬在体内肆虐,如同无数冰针在经脉中穿刺。她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谷口方向。
苏半夏的情况更糟。她本就消耗过度,又强行施展“药灵引路”这种损耗本源的秘术,此刻已近油尽灯枯。她盘膝坐在沙地上,墨绿色的医袍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紧贴在身上。她双手颤抖着,取出仅存的几颗丹药塞入口中,勉强压制着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的刺痛,同时还要分出一缕微弱的药灵,去探查几个伤势最重的凡人。
“师姐…你的手…”苏半夏的声音虚弱沙哑,看着冷月左臂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无碍。”冷月的声音冰冷,目光却投向谷口外的天空。苍白的光芒依旧笼罩着一切,那巨大的金莲在遥远的天际若隐若现。山崖那边,早已没有了战斗的声响。死寂,如同沉重的铁幕,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时间,在这片绝望的避难所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风沙掠过岩柱发出的呜咽,如同亡魂的悲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
谷外死寂的苍白世界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空间波动。
嗡……
一种低沉、单调、毫无情感起伏的嗡鸣声,仿佛从大地深处,从天空之上,从法则的源头同时响起。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诡异力量,无视一切防御,直接在所有生灵的识海中回荡。
流沙谷内,无论是疲惫昏睡的凡人,还是强打精神戒备的修士,甚至包括冷月和苏半夏,都在这一刻猛地抬起了头!
嗡鸣声中,一股无形的、浩瀚的、冰冷到极致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漫过了整个九霄大陆!这股意志没有具体的形态,没有喜怒哀乐,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宣告——新的规则,降临了!
紧接着,奇异的变化在流沙谷外发生了。
距离谷口不远处,一个正在盘膝打坐、试图恢复真元的年轻修士,身体猛地一僵!他脸上因为劫后余生而残留的庆幸表情瞬间凝固、褪去,变得一片空白。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向天空。他周身原本因为修炼而自然流转的灵力波动,骤然变得无比狂暴、紊乱!一股远超他当前境界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这不是突破!这是失控!是道基崩毁的前兆!
然而,预想中的走火入魔、真元暴走、爆体而亡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年轻修士紊乱的气息在攀升到一个顶点后,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周身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他的身体,从脚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覆盖上一层灰败的石质光泽!
那石化蔓延的速度极快,如同灰色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他的双腿、躯干、双臂…皮肤失去血色,肌肉失去弹性,衣物也一同被同化成了石质!他的脸上,最后一点空白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漠然。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个活生生的、刚刚还在试图恢复的修士,就变成了一尊栩栩如生、却毫无生命气息的灰白石像!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在气息狂暴攀升的瞬间,完成了从生灵到石像的转变。仿佛那狂暴的气息不是毁灭,而是一把开启石化的钥匙。
“张师弟!”旁边一个与他相熟的修士发出惊恐的尖叫,下意识地扑过去想要触碰那石像。
“别碰!”冷月冰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然而,晚了。
就在那修士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石像肩膀的刹那,石像空洞的眼窝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滑腻的法则波动,如同水波般从石像身上荡漾开来,瞬间扫过那个扑来的修士!
那修士的身体猛地僵在原地!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褪色!他的眼睛迅速变得空洞,体内原本平稳的真元如同受到刺激般骤然狂暴!气息不受控制地飙升!然后,和之前的张师弟一样,灰败的石质光泽,如同瘟疫般,从他的指尖开始,迅速向上蔓延!
“不…不…”他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微弱的、毫无情绪的呓语,整个身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步了后尘,化作了另一尊冰冷的石像!
死寂!
流沙谷内陷入一片死寂!比外面的苍白世界更加可怕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恐怖、无声无息的石化过程惊呆了!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是…是突破…”一个须发皆白、气息衰败的老修士,颤抖着手指着那两尊石像,脸上是见了鬼般的恐惧,“他们在突破…境界壁垒消失了…但…道心…道心撑不住这突然暴涨的力量和…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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