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85章 窃道者觐见,盗天遗孤,程不器,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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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滔天的血海魔渊。中年齐不语(眉宇间戾气深重)身披狰狞骨甲,手持一柄缠绕着冤魂哀嚎的魔刃。他脚下,踩着一位身负重伤、浑身浴血却依旧挣扎着想要抓住他衣角的魔女。魔女有着火焰般的红发,眼中燃烧着不甘与刻骨的爱恋。
“阿语…你说过…要带我…看遍魔渊彼岸花…”魔女每说一个字,口中都涌出大股黑血。
中年齐不语面无表情,魔刃高举,刃锋对准魔女心口:“魔心不斩,如何登顶万魔之尊?彼岸花?呵…黄泉路上,自己看吧!”魔刃无情刺落!魔女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身体化为飞灰。血海沸腾,万魔跪拜。他踏着尸山骨阶,坐上白骨王座,魔刃饮血,嗡鸣着刻下“戮心”魔纹。
画面三:
古老沧桑的蛮荒神庙。老年齐不语(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身着兽皮祭袍,手握一柄缠绕着藤蔓与荆棘的骨杖。神庙中央的祭坛上,一位身披彩羽、散发着自然生机的少女被荆棘藤蔓死死束缚。少女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悲伤与不解。
“大祭司…您说过…我是森林的女儿…是您的…”少女的声音如同清泉。
老年齐不语眼神漠然,举起骨杖,顶端镶嵌的兽瞳宝石亮起幽光:“自然之道,唯绝情方能永恒。汝之情丝,是污染森林的毒藤。以汝之魂,祭天地之清!”骨杖挥落!荆棘瞬间收紧,刺入少女身体,疯狂汲取她的生机与灵魂!少女的身体迅速干枯萎靡,化为飞灰融入祭坛。神庙震动,大地回春,草木疯长。他手中的骨杖,缠绕的藤蔓开出妖异的血花,杖身浮现“祭灵”图腾。
画面四、五、六……百世轮回,千般场景,万种身份!
有在凡间王朝,为夺帝位毒杀青梅竹马的发妻;
有在深海龙宫,为窃取祖龙精血剜去龙女心鳞;
有在星际战场,为启动灭星武器亲手引爆装载爱人的救生舱…
场景在变,身份在变,手段在变。
不变的,是每一次证道飞升的关键时刻,他手中必然染上至亲至爱之人的鲜血!
不变的,是他每一次踏着爱人尸骨登临绝巅时,那看似冰冷决绝、眼底深处却永远烙印着一抹无法言说之痛的背影!
杀妻证道!
百世轮回,千次背叛,万载诅咒!
这是刻印在他轮回烙印最深处的宿命!是旧天道为他量身定制的、无法挣脱的枷锁!
轰——!!!
所有的画面如同海啸般冲击着齐不语的意识!那百世轮回积累的背叛之痛、爱人之死、以及每一次下手时那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灵魂深处的撕裂感,如同亿万根毒针,狠狠扎入他此刻的神魂!他身体剧震,右眼的混沌奇点疯狂闪烁,几乎要崩溃!一口滚烫的、混杂着琥珀色流光与黑暗气息的鲜血狂喷而出!
“呃…啊…!”他单膝跪倒在冰冷的骸骨树根上,左手依旧死死扣着苏半夏那仅存手腕(此刻已消失至小臂!),右手撑地,指甲深深抠进惨白的骨殖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巨大的痛苦与荒谬感几乎要将他撕裂!原来…原来冷月的存在消散,苏半夏的名字抹除,并非偶然!这该死的轮回,这该死的宿命,早已为他写好了剧本!他齐不语,不过是旧天道棋盘上,一枚不断重复着杀戮与背叛的棋子!一枚用来收割飞升者、滋养这棵骸骨巨树的…工具!
“嗬…嗬嗬…”齐不语喉咙里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笑,混合着血沫。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流淌着琥珀血泪的右眼,死死盯向骸骨巨树主干的上方,那层层叠叠、由亿万紧闭双眼头颅构成的年轮琥珀深处!
在那里,在最高处、最核心的一圈年轮琥珀中心,一颗比其他头颅都要巨大、由纯粹暗金色骸骨构成的狰狞树瘤,正缓缓地“蠕动”着!树瘤表面,扭曲地浮现出一张模糊的、没有五官、却散发着无上威严与冰冷恶意的——人面!
天律盟主!或者说,是初代飞升者被骸骨巨树吞噬后,异化而成的代言者!旧天道的显化!
那张模糊的人面,仿佛感应到了齐不语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他。虽然没有眼睛,但齐不语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戏谑、如同观赏笼中困兽般的意志,穿透虚空,落在了他身上。
“看到了吗?窃道者…”一个宏大、漠然、直接在齐不语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如同亿万亡魂的呓语叠加,“背叛是刻在你骨子里的本能…杀戮是你唯一的登天梯…这…就是你的道…你的…宿命…”
声音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上齐不语的神魂,试图将他再次拖入那绝望的轮回深渊!
宿命?背叛?登天梯?
齐不语染血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狰狞、极其疯狂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绝望,没有认命,只有一种焚尽八荒、玉石俱焚的暴戾,以及一种洞穿万古虚妄的…冰冷嘲讽!
“宿命?”他沾满骨屑和血污的右手,猛地抬起!不再撑地,而是五指箕张,带着一种攫取诸天、撕裂法则的决绝姿态,狠狠抓向身前那巨大骸骨主干上一根看似扭曲、与其他枝桠并无二致、却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存在”悖论气息的——细小枝桠!
那枝桠介于虚实之间,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又仿佛是整个骸骨巨树存在的某种逻辑漏洞!是旧天道法则完美之下的…一丝“虚无”!
“我的道——”
右眼深处,那濒临崩溃的混沌奇点,被齐不语以燃烧神魂的意志强行催动到极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百世轮回积累的背叛与不甘,尽数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盗取“概念”本身的窃道之力,顺着他抓出的五指,狠狠攫住了那根“不存在的枝桠”!
“是——偷!”
嗤——!
一声仿佛空间本身被剜去一块的诡异声响!
齐不语染血的右手,猛地回抽!
在他五指之间,赫然抓着一截…无法形容其形态的“东西”!
它并非实体,也非能量。它像是一段扭曲的光影,又像是一团凝固的悖论。它没有颜色,或者说它的颜色是“空无”;它没有温度,因为它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具象!它的断口处,并非木质或骨质的截面,而是…一片深邃的、流淌着冰冷星光的绝对黑暗!仿佛连接着宇宙诞生之前的“无”!
这就是他从骸骨巨树上,硬生生剜下的——“不存在的枝桠”!
剜取虚无!
这是窃道之术的终极突破!超越偷光阴,超越盗法则,直抵窃取“概念”本身的禁忌领域!
“呃啊——!”骸骨巨树顶端,那张由暗金骸骨构成的模糊人面瘤,第一次发出了并非漠然、而是带着一丝惊怒与痛苦的无声尖啸!整个骸骨巨树都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根被剜去“不存在枝桠”的位置,断口处流淌出的不再是暗金“树脂”,而是同样深邃冰冷的星空黑暗!仿佛巨树完美的法则之躯,被硬生生凿开了一个通往“虚无”的漏洞!
齐不语看也不看那咆哮的人面瘤,他染血的右手,五指缓缓收拢,将那截流淌着星空黑暗的“不存在枝桠”,如同捏碎一颗脆弱的琉璃珠般——狠狠攥紧!
咔嚓!
一声清脆而空灵的碎裂声,仿佛是整个世界的逻辑根基被敲出了一道裂痕。
那截“不存在的枝桠”在他掌心化为点点冰冷的、闪烁着星光的虚无尘埃,缓缓飘散。
他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右眼那流淌着琥珀血泪的瞳孔深处,混沌奇点缓缓旋转,清晰地倒映着树冠顶端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模糊人面。
那狰狞染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致冰冷、极致嘲讽的弧度。
“轮回是逃不脱的债?”他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着骸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刻骨的恨意与斩断宿命的决绝。
“今日起——”
他染血的右手猛地张开,掌心朝向那惊怒的巨树与人面,仿佛在虚空中攥住了某种无形的东西——那刚刚被他剜取又捏碎的“虚无”概念!
“我只做偷天改命的——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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