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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悬昆仑深处,血雾浓得化不开,像是天地被剖开血管后喷涌出的腥膻淤积。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陈腐书卷混合的窒息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粘稠的血痂。碎裂的山岩悬浮在凝固的赤色里,如同凝固的黑色血块,倒悬的峰峦在视野尽头扭曲、晃动,投下狰狞而巨大的、不断搏动的阴影,仿佛这山峦本身便是一头蛰伏的、活着的巨兽。

盟主就立在这片血色混沌的中心。

那已不能称之为“人形”。无数粗粝、冰冷的暗金色锁链相互绞缠、盘绕、蠕动,构成一个模糊而扭曲的轮廓。锁链上密密麻麻蚀刻着细小的符文,每一个都在蠕动、呼吸,闪烁着幽冷的光,如同活物皮肤下流动的血管。那些符文是凝固的律令,是扭曲的正义,是枷锁本身。锁链的缝隙间,偶尔可见深沉的黑暗,仿佛通往虚无的孔洞,又或囚禁着无法言说之物的牢笼。锁链摩擦、撞击,发出一种非金非石的、令人牙酸的粘滞声响,像是骨骼在碾磨,又似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在彼此缠绕、嘶鸣。这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昆仑深处冤魂的呜咽,直直钻进人的颅骨深处,搅动着每一根神经。

“叛律者……” 一个声音从那团蠕动的锁链深处响起。它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更像是由法则本身震荡而生,直接在五煞的意识深处炸开,冰冷、粘稠,带着金属刮擦骨头的颤音,“当受……永刑。”

最后一个字落下,五煞脚下的虚空陡然扭曲!五道截然不同、却同样狰狞的枷锁虚影瞬间凝实,如同从地狱探出的鬼爪,死死扣住了他们的脚踝、手腕、脖颈!

血手判官脚下,是无数尖叫、挣扎的冤魂扭曲融合成的猩红镣铐,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绝望,每一次挣动都传来灵魂被撕扯的尖啸;无舌讼师被无形的言灵锁链捆缚,那锁链由无数细小、蠕动的金色符文构成,每一次收紧,都让讼师喉咙深处发出无声的痉挛,仿佛有滚烫的烙铁在灼烧他的声带;铁面巡使的枷锁最为沉重、冰冷,纯粹由黝黑沉重的玄铁构成,上面布满了倒刺,深深嵌入他覆盖着冰冷甲胄的肢体,压制着他引以为傲的、能免疫一切神通的力量本源;盲账房的双脚被一条由无数串疯狂跳动、噼啪作响的算盘珠构成的链条死死缠住,那些珠子滚烫,每一次碰撞都在重新定义着“价值”与“代价”,混乱的法则冲击着他的计算;聋史官则被一条由燃烧的竹简灰烬构成的、带着呛人焦糊味的锁链缠绕,灰烬簌簌落下,又不断从虚空中汲取新的历史残片燃烧,灼烧着他的皮肤,试图将他一同焚为历史的余烬。

“动手!” 血手判官一声暴喝,如同濒死凶兽的咆哮,强行压下了脚踝处冤魂镣铐带来的灵魂撕裂感。他那只曾执掌生杀、书写过无数冰冷判词的右手猛地抬起,紧握着他视为生命延伸的“血律法笔”——笔身赤红,笔尖饱蘸着他心头精血凝成的墨。笔锋划破粘稠的血雾,带起一道凄厉的破空声,直刺向锁链核心那最深沉黑暗的一点!笔尖未至,一股惨烈、决绝的“弑主”意念已如实质的血色锋刃,率先撞上了蠕动的律令锁链!

“嗤——!”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如同烧红的铁条插入冰水。血律法笔的笔尖点在一条最为粗壮的暗金锁链上。那锁链上蚀刻的“忠律”、“铁则”符文瞬间被笔尖蕴含的“弑主”血意染得一片猩红,发出尖锐的哀鸣。笔尖深深刺入符文之中,竟硬生生钉了进去!

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纹,沿着笔尖刺入点,在那条律令锁链的表面蔓延开来!

“破!” 血手判官须发戟张,周身血光暴涨,所有修为不顾一切地涌入法笔。笔身嗡鸣,赤红的光芒几乎要压过四周的血雾,那“弑主”的意志燃烧到了极致,笔尖下锁链的裂纹在血光的冲击下急速扩大!血光与锁链本身的暗金光芒激烈碰撞、湮灭,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嘶鸣。那裂纹如同活物般扭动、延伸,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代表天律根基的锁链彻底撕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锁链核心深处,两点幽邃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的“目光”,骤然“投”向血手判官!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纯粹的、来自更高位阶法则的冰冷注视。

“嗡——!”

血律法笔那坚不可摧、饱饮无数强者鲜血的笔身,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以笔尖钉入锁链的那一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爬满了赤红的笔杆!裂纹中透出刺目的金光——那是锁链核心的律令之力在反噬、在入侵!

“咔嚓…咔嚓嚓…”

碎裂声清脆而绝望。

血手判官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无数岁月、象征着他至高权柄与力量的血律法笔,从笔尖开始,寸寸碎裂!赤红的碎片并非崩飞,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了所有精华,化作黯淡的粉末,簌簌飘散。笔杆紧随其后,寸寸瓦解,最终只剩下他手中紧握的一小截残柄。

然而,碎裂并非终结!

那饱蘸着血手判官心头精血、蕴含着他孤注一掷“弑主”意志的墨汁,并未消散!在法笔彻底粉碎的瞬间,那粘稠、滚烫、仿佛拥有生命的墨汁猛地炸开!没有四散飞溅,而是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混合着血手判官因本命法宝破碎而狂喷出的鲜血,在空中疯狂汇聚、扭曲!

一个巨大、狰狞、由血与墨共同书写的“弑”字,瞬间成型!它不再是意念的冲击,而是凝成了实体,散发着比之前法笔一击更为惨烈、更为疯狂的气息,如同一个由无数怨魂和叛意凝结成的诅咒印记,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印向那刚刚浮现裂纹的律令锁链!

这血墨之印,是血手判官以自身精血、本命法宝残骸和破碎道基为祭品,发出的最终诅咒!是他身为“判官”,对“天律”本身做出的最终、也是最叛逆的判决!

“吼——!” 锁链核心发出一声非人的、混杂着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痛楚的咆哮。那血墨“弑”字印在锁链上,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血肉之躯,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大片的暗金符文瞬间黯淡、焦黑!那刚刚被法笔刺出的裂纹,在血墨的侵蚀下,猛地扩大、加深,几乎要将锁链拦腰截断!

血手判官身体剧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身形摇摇欲坠。但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快意——他看到了那条代表盟主力量核心的律令锁链上,那刺眼的、几乎断裂的巨大伤痕!他做到了!他以自身为薪柴,点燃了这叛律的火焰!

几乎在血手判官暴起的同时,无舌讼师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他无法发声,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被扭曲的正义和被背叛的愤怒,都凝聚在他那无声张开的嘴里!

喉咙深处,看不见的声带在超负荷地震动,引动着天地间最本源的“言灵”法则。他要用这被剥夺了声音的嘴,喊出最禁忌、最直指核心的判词——“窃天者!伪律主!”

六个无形的字,承载着他全部的生命力与道行,化作六道纯粹由法则凝聚、足以撕裂虚空的音爆利箭,无声无息,却带着湮灭一切秩序的恐怖威能,直射锁链核心那两点幽邃的黑洞!他要撕开那伪善的面具,要将这窃取天律的盗贼之名,刻印在法则之上!

然而,那六道无形的言灵之箭,在距离锁链核心尚有数尺之遥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

锁链核心那两点幽深的“目光”,仅仅是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股更古老、更权威、更不容置疑的“禁言”律令,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被惊醒,瞬间弥漫开来。它并非阻挡,而是逆转!是最高法则对次等法则的绝对否定!

“呃——!!!”

无舌讼师如遭无形的重锤猛击胸口,整个身体向后狠狠弓起!他那无声张开的嘴巴,此刻却成了灾难的入口!

滚烫的金色液体,如同熔化的法则本身,带着灼穿灵魂的高温,猛地从他紧闭的眼角、耳孔、鼻孔中狂喷而出!那不是血,而是高度浓缩、失控沸腾的“言灵”反噬!是他试图喊出的那六个禁忌之字,被最高律令强行扭曲、压缩、倒灌回他自己身体内部的结果!

每一个喷涌而出的金色液滴,都在空中瞬间拉伸、扭曲,化作一个个微小的、疯狂跳动挣扎的符文——正是他想要喊出的“窃”、“天”、“者”、“伪”、“律”、“主”!这些本应攻击敌人的字,此刻却成了焚烧他自身的酷刑!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烙铁,带着灼烧神魂的剧痛,烙印在他的皮肤上,钻进他的经脉里,焚烧他的道基!

无舌讼师的身体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破碎风箱般的嗬嗬声,却连一丝真正的惨叫都无法发出。他引以为傲、掌控言灵的无舌之口,此刻成了他痛苦最沉默的见证。金色的符文在他脸上、身上蔓延、灼烧,留下焦黑的痕迹,他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身体在无法言说的痛苦中本能地痉挛。

铁面巡使的动作永远是最直接、最暴烈的。在血手判官法笔碎裂、无舌讼师遭受反噬的同时,他已化作一道撕裂血雾的黑色闪电!无视了缠绕在四肢上、试图压制他力量的沉重玄铁枷锁,无视了那锁链核心散发出的、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恐怖威压。千锤百炼的纯粹武体爆发出极限的力量,每一步踏在虚空,都让周围悬浮的碎石无声湮灭。

他没有任何花哨的神通,只有最原始、最凝聚的力量!覆盖着黝黑臂甲的右拳紧握,肌肉贲张到极限,皮肤下的青筋如同虬龙盘绕。拳头前方的空间被纯粹的力量压缩、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一拳,凝聚了他千年来“铁则”加身、万法不侵的绝对信念,是他对“力量即真理”这一信条的最高诠释!他要以这粉碎虚空的铁拳,轰开那律令的龟壳,砸碎那虚伪的核心!

拳锋所向,正是锁链核心那两点幽邃黑洞的中心!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两座神山对撞的巨响轰然炸开!

铁面巡使那足以洞穿山岳、粉碎法宝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律令锁链最密集交织的核心区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预想中的锁链崩碎并未发生。那蠕动的暗金锁链表面,被拳锋击中的地方,无数细小的“御”、“反”、“震”符文骤然亮起,瞬间组合、流转,构成一个极其繁复玄奥的微型阵图。铁面巡使那足以移山填海的狂暴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那阵图轻易地吸收、分散、传导至整片蠕动的锁链网络之中!

下一刻!

一股更狂暴、更纯粹、更无法抵御的反震之力,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沿着铁面巡使的拳头、手臂,瞬间倒灌回他的全身!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并非来自锁链,而是来自铁面巡使脸上那张伴随他千年、冰冷、坚硬、象征着绝对公正与无情铁则的玄铁面具!

面具的正中心,被拳锋反震之力冲击的位置,一道细长、笔直的裂纹骤然出现!紧接着,裂纹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瞬间爬满了整张铁面!

“轰!”

玄铁面具,这件陪伴他漫长岁月、早已成为他身份象征甚至力量一部分的法宝,轰然炸裂!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向四周激射!

面具之下露出的,并非预想中威严、冷酷、如同刀削斧凿的刚毅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庸的男性面孔。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而显得苍白,五官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唯有那双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愕、茫然,以及一种信仰根基瞬间崩塌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慌和脆弱!

千年来,万法不侵是他的道,铁面无私是他的名,绝对的力量是他的真理。他以此信念横压当世,视神通法术为无物。而此刻,他最引以为傲的、纯粹的、物理层面的力量,却被对方以最纯粹、更高等的物理法则(力之反震)彻底击溃!他赖以存在的基石,他坚信不疑的“铁则”,在更高层次的“律”面前,脆弱得如同那张碎裂的面具。

“噗!” 铁面巡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眼中那惊惶的凡容,是他千年道心轰然崩塌的唯一写照。他引以为傲的绝对防御,在对方绝对的法则压制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价值…失衡…混乱系数…激增…生存概率…计算…” 盲账房干枯的手指在腰间那面流光溢彩的“万化金算盘”上疯狂拨动,速度快得只剩一片残影。金玉般的算珠碰撞,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噼啪声,每一次碰撞都溅起细碎的金色法则火花。他试图在这片被盟主力量彻底扭曲的法则环境中,重新定义“攻击”、“防御”、“伤害”、“价值”、“代价”,为同伴、也为自己计算出一条生路。

他的算珠每一次拨动,都在强行梳理、压制、甚至篡改着周围混乱的法则波动。当血手判官的法笔碎裂时,他迅速将“法宝破碎”的价值损失转化为一种“诅咒增幅”的临时增益,试图加持到那血墨“弑”字上;当无舌讼师遭受反噬,他立刻将“言灵反噬”的伤害类型重新定义为“可转移的能量淤积”,并试图将其引导向盟主的锁链;当铁面巡使拳头轰出,他更是将“物理冲击”的价值权重瞬间提升到极致,同时疯狂计算着锁链的“防御强度”和“反震阈值”,试图找出那理论上存在的“绝对弱点”!

他的计算精准、冷酷、高效,如同最精密的机械。金算盘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勉强抵挡着混乱法则的侵蚀。他甚至算出了铁面面具碎裂的瞬间,那反震之力传导的路径和强度,并提前将一股“柔化卸力”的法则波动传递过去,试图减轻铁面的伤害。

然而,就在他算盘拨动到最激烈、为所有人进行着高强度的法则定义和引导时,锁链核心深处,那两点幽邃的黑洞,再次“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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