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图腾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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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棺的棺盖已彻底掀开，初代巫王的怨灵正缓缓坐起，那张青灰色的脸上，竟浮现出与他如出一辙的双生瞳。

怨灵的手按在棺壁上，整座赤炎山脉都在震颤，大地发出低沉的呻吟。

“所以我才会被幽冥海选中？因为我的血能……”

“陈墨！”苏挽月突然尖叫。

陈墨低头，看见无间真身的反物质锁链不知何时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锁链末端泛着幽蓝光纹，正顺着血管往他四肢百骸钻。

他后颈的巫纹开始重组，原本断裂的永生枷锁竟在反物质能量的冲刷下，重新拧成更粗的锁链——那锁链的另一端，赫然连在初代巫王怨灵的手腕上。

“这就是新的闭环？”陈墨的声音在发抖。

他想起阿九消散前比划的“走”，想起林寒山说的“逆向献祭”，想起燕无疆眼里的决绝——原来从他解剖第一具红衣女尸开始，从他第一次用窥魂之瞳与亡灵对话开始，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编织的网。

苏挽月突然抱住他的腰。

她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岩浆，可抱人的动作依然有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就算是闭环……我们也要再打破一次。”

陈墨的双生瞳泛起红光。

他想起第一次见苏挽月时，她蹲在黑市药摊后磨毒药，抬头时眼尾上挑：“小仵作，买不买鹤顶红？”想起她替他挡下鬼差索命时，后背的血浸透了月白裙衫。

想起刚才她指尖抚过他后颈巫纹时，说的那句“至少我们打破了闭环”。

“好。”陈墨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坚定，“再打破一次。”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着巫族特有的金芒喷在反物质锁链上。

锁链发出刺耳的嘶鸣，陈墨趁机抽出怀里的噬忆绦——那是他用百具凶尸的记忆炼成的法器，此刻正泛着幽绿光芒。

他将噬忆绦缠在锁链上，双生瞳里的黑洞开始旋转：“逆吞噬！”

地底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陈墨的动作一顿，双生瞳映出初代巫王的癫狂笑容——那怨灵的手正按在青铜巨棺的某个机关上，棺底竟缓缓升起座黑色祭坛。

祭坛中央刻着与他后颈巫纹相同的图腾，图腾周围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虚影之子说的“魂魄熔炉”。

“血月……”虚影之子的声音从血泊里传来，模糊而阴冷，“当血月吞噬最后一丝天光……”

陈墨的噬忆绦突然断裂。

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掐住了后颈，初代巫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血脉，欢迎回到囚笼……”

“砰——”

地核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

陈墨抬头，看见岩浆中浮现出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穿着玄色龙袍，眉骨处的图腾比初代巫王更盛，正是前一章结尾消散的玄冥圣王！

“轮回重启……”虚影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

陈墨怀里的苏挽月突然一震，她透明的身体开始加速消散。

陈墨慌了，想去抓她的手，却只抓住一把光尘。

光尘里飘出片干枯的药叶，是苏挽月总别在鬓角的忘忧草，带着淡淡的苦涩香气。

“陈墨……”苏挽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风吹过芦苇荡，“我好像……看见下一个闭环的起点了……”

地脉再次震动。

陈墨眼前一黑，晕过去前的最后画面，是玄冥圣王的虚影正缓缓抬起手，指向他后颈重组的巫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