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内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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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门开启的刹那，一股比寒霜更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

蒯迪元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紧紧地抓住他的灵魂，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带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而那团雾气中的幻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些零散的片段，而是完整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地循环播放。他看到自己在剑冢暴动中惊恐地跪地求饶，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眼睁睁地看着快递箱在魔气的侵蚀下逐渐变成一堆废铁，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他更是亲眼目睹了整个六界在暴走的飞剑下被摧毁，化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无尽的死亡。

“大哥哥！”李墨的声音带着哭腔，残念在快递箱里剧烈颤抖，“这些幻象的精神波动...正在和你的脑电波同步！”蒯迪元想要回应，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锁链勒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兵器谱的金色光芒在雾气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幻象突然切换，他置身于门派大殿。掌门、清风道长，还有所有熟悉的面孔都站在他面前，眼中满是失望。“你根本不配成为剑修传承者。”掌门的声音冰冷如铁，“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小璃因你消散，白绥为你重伤，江叙...”话音未落，场景再次扭曲，江叙的检测设备在他眼前爆炸，碎片如利刃般划过脸颊。

“不...不是这样的...”蒯迪元踉跄后退，光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膝盖重重砸在铺满碎石的地面，掌心被尖锐的石棱刺破，鲜血滴落在地，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化作黑色的雾气，重新融入幻象之中。

快递箱发出一阵急切而焦躁的嗡鸣声，仿佛在拼命地呼喊着他，想要将他从沉睡中唤醒。然而，这微弱的声音却被那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质疑话语淹没了。

这些质疑声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不断侵蚀着他的内心。它们像一把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他的灵魂，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被这些质疑的声音所吞噬。他想要挣扎，想要逃脱，但那股强大的力量却紧紧地将他束缚，使他无法动弹。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失败和无助，那些曾经的梦想和希望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阿元，你太弱了。”小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却见她的残魂站在一片黑暗中，周身星光黯淡，“你连我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守护六界？”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无数个深夜的自我怀疑在这一刻爆发，他想起自己无数次在任务中险些丧命，想起面对三阴客时的无力，想起每次看着伙伴受伤却无能为力的愧疚。

通讯玉简突然响起电流杂音，江叙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迪...元...别...相信...”话音未落，幻象中的江叙一把扯碎玉简，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以为有人会真的信任你？不过是把你当棋子罢了。”蒯迪元捂住耳朵，想要隔绝这些声音，可那些话语却钻进他的脑海，与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想法产生共鸣。

就在他即将被绝望吞噬时，一道微弱的光芒在记忆深处亮起。那是初入门派时，掌门将佩剑递给他的场景：“剑修之道，不在于力量强弱，而在于永不言弃的信念。”画面切换，白绥塞给他一袋青丘特产时眨着眼睛：“等你回来，我们去吃最辣的火锅！”还有李墨仰着小脸，充满崇拜地说：“大哥哥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他们...相信我。”蒯迪元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唤醒自己。他想起时空驿站里，大家一起熬夜修复传送阵的欢声笑语；想起与小璃在月下探讨剑道时的宁静；想起每次完成任务后，江叙虽然嘴上抱怨，却总是默默帮他分析数据的模样。这些记忆如同一束光，穿透了笼罩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