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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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百六十五具躯体中,只有十三道微弱又迥异的“炁”艰难升起,宣告着盗天丹血腥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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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哥踩着粘稠的血浆,走到中央控制台。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展示着“一气化三清”功法的核心图解与境界描述,字字如金似玉,却浸透了血与火:
三清境:肉身尽化先天一炁,聚散随心,遨游太虚,万劫不磨。此境存于典籍推演,亘古无人实证,乃真正的不死不灭,与道合真。图影中,人体化作一片朦胧星云,似有还无,超脱五行。
二清境:五脏六腑、骨骼经络可短暂“炁化”。受创时,非是血肉再生,而是意念引炁,虚空重铸!断臂处雾气翻涌,骨肉经络如活物般交织重生;白焰加身,炁流自动隔绝,衣袂不燃;寒冰刺骨,体内自有暖流循环不息。此境已非凡俗手段可伤,近乎陆地神仙。
一清境:此为入门之基,亦是盗天丹唯一叩开之门。筋骨如百炼精钢,力能扛鼎,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然此境无他途可入,唯借盗天丹蛮力,于毁灭中重塑根骨,百死方得一生。屏幕上,一清境的演示者浑身肌肤泛起金属冷光,一拳击出,厚重的合金标靶如豆腐般凹陷、碎裂!
曾哥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玄奥的图影,又落回下方尸山血海。幸存的十三人正在特殊维生舱中痛苦蜕变,包括那失去双腿的老兵。王子维冰冷的残躯已被白布覆盖,等待焚烧。代价如此惨烈,前路如此渺茫,那传说中的“三清”之境,更像一个用无尽尸骨堆砌的、遥不可及的幻梦。他弯腰拾起地上半颗被他捏碎的念珠,暗红色的血丝纹路在惨白灯光下,如同魔鬼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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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的宫门在晋元帝永昌元年的寒风中肃立如铁,冰冷的石阶上,当朝宰辅王导的身影凝固成一道凄惶的剪影。他匍匐在地,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暗红印记,锦绣朝服沾满尘土。琅琊王氏的百年煊赫,此刻悬于一线——堂弟王敦在武昌悍然举兵,矛头直指天子,整个王氏家族顷刻间被推至灭族的悬崖边缘。
“罪臣王导,求觐天颜!”嘶哑的呼喊在深宫高墙间徒劳回荡。正当绝望如冰水浸透骨髓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王导猛地抬头,眼中迸出希望之光——来者正是他相交多年的挚友,时任尚书左仆射的周顗,字伯仁。
“伯仁!”王导膝行上前,双手死死攥住周顗的袍角,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我琅琊王氏阖族百余口的性命,全系于你今日一言了!”他声音撕裂,字字泣血。周顗却面容冷峻如深潭古井,甚至未低头看他一眼,只将袍裾一振,径直踏过宫门玉阶,身影消失在朱漆大门之后。
王导僵跪原地,彻骨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心脏。他不知此刻的太极殿内,周顗正以头抢地,向御座上的晋元帝慷慨陈词:“王导世代忠良,岂会与叛臣同流?陛下若因王敦而诛王氏,恰如自断臂膀,亲痛仇快!”他取出怀中早已拟就的奏章,字字千钧:“臣愿以阖族性命作保,王导绝无二心!”奏疏上淋漓墨迹力透纸背,字字皆是忠义淬炼的利剑。
宫门复开,周顗踉跄而出,浑身酒气弥漫。行至王导面前时,竟仰天狂笑:“剿贼不成,反使贼势愈炽!周顗无能,当自裁以谢天下!”醉眼朦胧中,他瞥见王导灰败的面容,却未置一词,反而向着宫阙方向厉声长啸,随即踉跄消失在长街尽头。王导望着那决绝背影,心头最后一丝暖意彻底冻结,化作尖锐冰凌。
数月后,王敦叛军攻破建康。得势的王戎高坐军帐,将一份染血名册掷于案上:“周顗名重江东,是杀是留?”他抬眼望向默立一旁的王导。烛火在王导眼中明明灭灭,宫门前那漠然离去的背影骤然浮现。
“此人可任三司否?”王敦试探道。王导垂首静默,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
“那...位列仆射总无不可?”王敦再问。王导依旧如石雕般伫立,只有喉结微微滚动。
“既如此,”王敦抚掌冷笑,“唯杀之而已!”
刑场设在朱雀航畔。周顗被押解至此,晨光刺破建康城头阴霾。他从容整肃衣冠,对监斩官淡然道:“请君面南设座,周顗头可断,不可北面受戮。”临刑前仰天长叹:“吾虽不才,然忠心事主,未负社稷苍生,奈何死于竖子之手!”刀光闪过,一代名士头颅坠地,热血浸透六朝烟水,建康城的天空仿佛骤然暗了几分。
数年后,王导主持修缮宫中典籍。在一卷蒙尘奏疏间,忽见熟悉的字迹劈面而来——正是当年周顗为他陈情的血书!墨迹如刀,字字诛心:“王导忠贞,天地可鉴...”王导如遭雷击,双手剧颤,竹简铿然坠地。他踉跄奔回府邸,扑倒在儿子膝前,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儿啊!伯仁虽非我亲手所杀,却因我沉默而死!黄泉之下,我有何面目见故友!”涕泪纵横中,他反复以头抢地,额上鲜血与泪水混作一团。
建康城的宫阙依旧巍峨,朱雀航的流水千年不息。王导那日的悲号穿透时空帷幕,在每个历史拐角处幽幽回响:当同窗遭谤我们背过身去,当同仁蒙冤我们噤若寒蝉,当弱者呼救我们移开视线——那把名为“沉默”的利刃便已悄然出鞘。伯仁之魂飘荡在人类精神的荒原上,永恒诘问着每一个自以为清白的旁观者:你今日的缄口,可会成为明日他人颈上的绞索?
这则血泪斑斑的古老箴言在历史甬道中铮然作响:比明火执仗的恶更隐蔽的,是万千沉默滋养的恶之土壤;比染血刀锋更刺骨的,是无数善意在无声中枯萎的寒凉。当我们在他人苦难前垂下眼帘,命运的绞索已在暗中编织——下一个被绞杀的,或许是伯仁,或许正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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