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矿脉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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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在挥舞着沉重的风镐,钻头啃噬着坚硬的岩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碎石飞溅;
有的在推着装满矿石、沉重无比的矿车,在狭窄的轨道上艰难前行,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的在用简陋的铁锹和镐头,清理着爆破后堆积如山的碎石。
汗水、血水混合着粉尘,在他们脸上、身上凝结成一层肮脏的硬壳。
洞穴的岩壁上,那些泛着暗黄、墨绿荧光的区域被重点标记出来。
那就是铀矿脉。
致命的宝藏。
囚犯们就在这高浓度的放射性尘埃中,在狱警的监视和鞭笞下,日复一日地挖掘、搬运,用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一点点地掏空这座死亡之山。
富江被粗暴地塞给一把锈迹斑斑、异常沉重的十字镐。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麻木的手掌恢复了一丝知觉,但那重量却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一阵摇晃。
“你!去那边!编号7号矿面!今天不挖够三车矿石,别想有饭吃!”
狱警冰冷的声音在巨大的噪音中几乎听不清,但指向那处闪烁着最浓密暗黄荧光的岩壁的手指却无比清晰。
富江抬起头,望向那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矿脉。
昏暗的灯光下,粉尘在空气中飞舞,如同无数闪烁的、致命的星辰。
盖格计数器的嗡鸣声在耳边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她握紧了冰冷的镐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眼中最后一丝属于“百武富江中尉”的光彩彻底熄灭,只剩下如同周围岩石一般的、永恒的、冰冷的死寂。
她迈开脚步,拖着沉重的脚镐,一步一步,走向那片散发着幽幽荧光的、通往生命尽头的黑暗矿脉。
沉重的镐头第一次砸在坚硬的、蕴含着死亡能量的矿石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瞬间被淹没在风镐的轰鸣、矿车的嘶吼和狱警的呵斥组成的、永不停歇的地狱交响曲中。
冰冷的秋雨,终于耗尽了它最后的力气。
铅灰色的云层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几道缝隙,惨淡的微光挣扎着投射下来,落在斯帕拉托沃茨外围这片被反复蹂躏的土地上。
雨水不再倾泻,只剩下零星的、粘腻的水珠,从焦黑的断木梢头、从扭曲的金属残骸边缘,缓慢地、沉重地滴落,敲打在泥泞和水洼里,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嘀嗒”声,仿佛是大地在为逝者敲响的丧钟。
战壕边缘,气氛肃杀而沉重。泥浆被踩踏得一片狼藉,几具覆盖着墨绿色防水裹尸袋的躯体,静静地躺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袋子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勾勒出下面僵硬而沉默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以及雨水也冲刷不掉的、属于死亡的冰冷气息,混合着翻涌上来的新鲜泥土的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红狼和牧羊人沉默地将最后一具遗体小心地抬上担架。
牧羊人那张宽厚的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抿的嘴唇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露出压抑的悲愤。
红狼的动作则如同机械般精准,脸庞如同石刻,下颌线条绷紧如刀。
露娜站在稍远处,背对着这边,身影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得异常单薄而冷硬,她微微仰着头,望着云层缝隙里透出的那一线惨白,雨水顺着她冰冷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滴还是别的什么。
一辆被称为“灵车”的军用卡车,带着低沉的引擎轰鸣和车轮碾过泥泞的“咕叽”声,缓缓驶近。
车身沾满了厚厚的泥浆,后车厢敞开着,如同一个冰冷而沉默的巨口。
几名戴着口罩、眼神疲惫麻木的后勤士兵跳下车,动作熟练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沉的静默,开始将担架逐一抬上车厢。
金属担架与车厢底板碰撞,发出沉闷而短促的“哐当”声,在这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骇爪靠在一段相对干燥的壕壁上,外骨骼的关节处沾满了泥浆和暗褐色的污迹。
她头盔一侧,靠近耳际的位置,还残留着几抹已经干涸发黑的、难以彻底擦掉的血痕——
那是富江疯狂时溅射的印记。
她默默地注视着“灵车”的后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些墨绿色的身影。
引擎再次轰鸣,卡车在泥泞中艰难地调头,颠簸着驶离,留下一道深深的、浑浊的车辙,如同大地的伤疤。
“其实……我知道的。”
骇爪的声音忽然响起,透过骨传导麦克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电子质感的沙哑,打破了这沉重的死寂。
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依旧追随着远去的卡车。
“解放军的优待俘虏政策。不杀俘,不虐俘,保障基本生存权利,伤者救治……”
她如数家珍般低声说着,语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条例背得很熟。”
她顿了顿,战术目镜下的目光转向那片被“灵车”车轮碾过的、混杂着血水和泥浆的污浊地面,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如同淬火的冰锥:
“但有时候,面对像百武富江这种……从骨子里就烂透了的凶徒,一枪毙了她,干净利落,对所有人……都好。”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经历过血腥杀戮后的冷酷判断。
“骇爪少尉。”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黑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同样满身泥泞,眼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从自己战术背心的一个侧袋里,掏出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吸水性强的软布。
他伸出手,动作自然而轻柔,仔细地擦拭着骇爪头盔侧面那几处顽固的血痕。
他的动作专注而耐心,仿佛在清理一件珍贵的仪器,而不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壕里。
“政策……从来都不是为了感化那些不可救药的魔鬼。”
黑狐一边擦拭,一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穿透了雨滴的嘀嗒声,“它的根,扎在更深的地方。”
他擦掉最后一点污迹,将软布收起,目光透过镜片,平静地看向骇爪。
“从红军时期,到抗战,再到解放战争,”黑狐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就写着‘不虐待俘虏’。这不是软弱,更不是天真。这是纪律,是原则,是瓦解敌军、争取民心的武器。”
他指了指自己臂章上的徽标,“更是我们这支军队,区别于旧军阀、区别于法西斯暴徒的根本标志。”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深远:
“你知道上甘岭战役吗?坑道里,志愿军战士自己喝尿解渴,却把缴获的苹果罐头省下来,留给受伤的美军俘虏吃。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们傻,更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敌人。”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是因为他们知道,人心向背,是决定战争最终走向的根本。一个被善待的俘虏,可能不会立刻感激涕零,但他回到后方,他的所见所闻,会像种子一样在敌军中传播。他会告诉他的同袍,这支军队不一样。这种动摇,比子弹更致命。”
“还有着名的国际主义战士,加拿大医生白求恩。”
黑狐的声音带着敬意,“他救治了无数我们的战士,也救治过日本战俘。他说过:‘医生面前只有病人,没有敌人。’这种人道主义精神,正是我们优待俘虏政策最核心的基石。它彰显的不是对敌人的仁慈,而是对人类生命底线的尊重,是对我们自身信念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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