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场好戏(万字章 感谢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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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那牢房里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李长荫很无所谓的回应道:“愿闻其详。”
“地狱,那地方已经和那阎罗王的后院差不多了。”
胡明的声音低了下去。
“太多犯人了,甚至于每天还会有更多人被抓走。”
“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小小一间牢房里面要挤十几个人,你能想象吗?”
说着他又仰头灌下一大杯酒,眼神微微涣散。
“从一个月前开始,我就不去那里了。”
“我只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被送进去,却很少有人出来……”
胡明喉结滚动,哪怕以他的见多识广,此时喉头也微微发紧。
他快速的左右巡视一圈,好像在警惕会有野鬼窜出,正午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心中的寒冷。
“每天都有人死,死的不明不白,没有全尸……”
“现如今,吏部的人都不敢进入监牢了。”
“先是狱卒疯了几个,然后哪怕只是进去送个饭都要大病一场,可邪乎了。”
两人又碰了几杯,李长荫终于严肃了起来。
他注视着胡明的侧脸,小声道:
“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聊聊,百里外的地界!”
眼见胡明停止了咀嚼,他又问道:
“你怎么看?”
胡明摇摇头,也没了吃食的心情。
他当然明白李长荫在问什么,他想知道夏老将军究竟能不能守的住。
安澜镇距离边境太近了,甚至可以说,如果醒辰关被破,上午破下午黎军就能打过来这里,他们这些土阀,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要被杀了祭旗。
性命只有一条,实在是由不得马虎。
“我如何能知道?”胡明苦笑一声,喝下一杯闷酒。
“我说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两位点星强者,几十万大军,你让我一个城管来预测输赢?”
这话也确实在理,李长荫也知道会是这样的回应。
但他还是沉默了半晌,才用有些干涩的语气问道:
“就连你,也说不出夏将军必胜这样的话吗?”
此言一出,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
是啊,就连胡明这样的武夫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这何尝不是一种回答呢。
胡明无言以对,表情也更加阴郁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长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打算了……”
听到这话,胡明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
一镇之长,当着他的面,和他谈叛国?
胡明下意识就要去摸刀,可李长荫只是淡淡的注视着他。
“怎么,要把我抓去?”
他嗤笑了一声。
“你胡明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话都讲开了,李长荫索性拂袖而起。他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向胡明,语气轻蔑道:
“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你可还记得清楚?”
“镇东李员外家是如何家破人亡的?镇西张家长女次女是如何失踪的?你胡明家里那一箱赤金是怎么来的?”
李长荫几乎要笑出声来。
“哪次不是我去帮你擦屁股!”
“咱们二人是一条船上的,谁也跑不了!”
胡明沉默半晌,也并不气恼,只是又拿起了筷子。
“你有门路?”
“没有。”
“那你说个卵!”
“你看看,又急。”
李长荫给二人斟上了酒,不紧不慢的回话。
“机会是需要创造的,我们要的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
“我也只是想要一条退路罢了。”
谁不想要退路呢?
胡明思考了一会,并不点头,只是默默的吃菜。
于是李长荫知道,胡明也早有了这个念头。
那就好办多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将自己打好的腹稿脱出,远处却突然响起了喊声。
李长荫忍不住皱眉。
开始还听不太清晰,可很快,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隐隐有刀柄出鞘,金铁相击的声音。
“什么情况?”
虽说疑惑,但二人却并不紧张。
且不说李家的家丁上百,胡明可是带了整整一队士兵过来的。
虽然比不上军中的士兵,但也都是好手。
黎军距离这里还很远,这安澜镇还翻不了天!
“怎么了这是?有贱民不偷改抢了?”
李长荫皱了皱眉头,刚要起身去看看,就见那朱红的大门轰然打开。
轰!
说打开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实心的木门竟然直接被打的飞了起来。
朱红的木门高两米,左右对开,无论哪一半都怕是要有五百斤了。
竟然被打飞了起来!
在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那门扉划过一道弧线。
一半砸塌了灌木,一半竟直接拍进了园中的水塘。
哗啦啦一声巨响,惊起半米高的浪花。
还没等李长荫回过神来,两个黑影又被甩了过来。
“救命啊!”
其中一个被胡明接住,另一个则直接压垮了餐桌,将李长荫压在了身下。
“哎呦!”
李长荫痛呼一声,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被压了出来。
满桌的酒水洒到他身上,菜汤顺着发丝滑进了脖领,别提多狼狈了。
竟然是两个兵丁被扔了过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着实被揍的不轻。
“什么人!”
胡明连忙将李长荫扶起来,这才看向门口,当即怒不可遏道:
“敢如此放肆,真是活腻了!”
嘴上撂着狠话,双脚却稳如磐石。
“来人啊,有逆匪!”
声音传出去很远,却压根没有人回话。
李长荫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此时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看向门口,只见到两个身穿盔甲的身影一步步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再没有了方才指点江山的气势,也没看清具体情况,张口便骂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安澜镇的县长!”
“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来我府中放肆,我定要将你们全都扔进大牢!”
他还以为是哪里路过的强人,打秋风竟然打到了他的身上。
李长荫骂的是越来越欢快,却没有注意到,一旁胡明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对了。
“哦?原来就是你啊。”
声音伴随着脚步,洒下一大片阴影。
来人自然就是余元宝和李惜阙了。
就在刚才,他已经掀翻了两座酒楼,打穿了一处私府,这才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
余元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两排白牙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可是让我好找!”
嘴上咧着笑容,眼睛里却只有愤怒,这让他的整张脸极其不协调,好似恶鬼一般。
他随意瞥了一眼,然后看也不看胡明,伸出大手就抓向李长荫。
“李长荫,你的事发了,跟我走一趟吧!”
除此之外,再无言语。
身后的李惜阙好似门神,只是面具下的眉毛微微挑起,翻了个白眼。
真是槽点满满的展开。
’看你如何收场吧……‘
反正她已经做好一路杀出去的准备了。
李长荫狠狠甩了甩手上的菜汤,心中咯噔了一下。
’事发了,什么事发了?‘
做过的事情太多完全不记得啊!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究竟是谁啊,抓人也要讲流程的好吗?
他到现在都是懵的,突然有两个人闯进他府中,打伤了他的家丁,张口就要抓他?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魔幻,让李长荫恍惚间好似在梦境之中,脑中一团乱麻。
哪怕真是上面有人要怪罪他,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不得先在镇中监察一段时间,然后再和他私下聊一聊?
到时候画出个章程来,李长荫自信能在他这一亩三分地里跟任何人斗法。
哪有直接冲进来的,土匪吗?
“我是朝廷命官!你要抓我,京都的手信在哪?牧首的私印在哪?”
一边说着一边躲到了胡明的身后,心中还在不停的思索。
’没道理啊,最近没有听到风声啊……‘
但越想心里面越是没底,毕竟没有风声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严重了……
于是气势上又弱了三分,只声色俱厉道:
“胡明你是死人吗?这两人定是那黎军的细作,快出手啊!”
嘿,这话倒是不错。
不管是谁,先把水搅浑,这是李长荫此时唯一的念头。
他不是武者,自然感受不到身前两人的可怕,但胡明能感觉出来啊!
胡明此时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生了锈,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他好像站立在山脚,抬头只能看到半山腰的云雾,而那山巅远远没有边界。
‘前面这个没带面具的还好,后面那个带面具的大汉……‘
胡明咽了口口水,正好对上了余元宝的眼睛,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好像田鼠遇到了蟒蛇,家猫碰上了老虎。
来自食物链顶端的惊人压迫感让胡明汗毛倒立。
’不对,这个人也不对!‘
’难道都是升将的强者?‘
‘而且这身甲,怎么这么熟悉呢?’
胡明在心中将李长荫骂了个狗血喷头。
‘动手?动你娘!你找死不要带上我啊!’
他也是有些懵逼,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才两人还在推杯换盏,下一秒就有两个疑似升将的强者杀了进来。
真是做梦的想不到这样的事情。
胡明试图回话,却发现牙齿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正当他抓耳挠腮之时,余元宝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你是谁?”
胡明腿一软,下意识单膝跪在了地上。
“回大人,下官胡明,是这里的吏长!”
而后便下拜,高声道:
“但有驱使,莫敢不从!”
李长荫睁大了眼睛,脑袋里好像横起了一根木梁,生不起其他念头了。
“怎么突然跪下来?”
余元宝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挥挥手。
“跟你没关系,滚!”
“好嘞!”
胡明顿时如蒙大赦,当即就要滚出去。
却听身后的李长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姓胡的,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李长荫此时终于害怕了,他也认出了余元宝身上的军甲。
此时脑袋里好像一团混沌,只得死死抓住胡明。
是不是救命的稻草不好说,总之是不能让胡明离开。
胡明差点气歪了鼻子,恨不得当场扇他一巴掌。
但这句威胁却是实打实的,虽然气急,但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只能对余元宝拱手道:
“大人,您要把李县长带走,是不是得出示一下文书啊?”
余元宝收起了笑容。
“你要管闲事?”
“不敢不敢!”
胡明连忙下拜。
“只是您这么做确实不合规矩,还希望能出示一下文书,我这边也好记录一下不是?”
身后的李惜阙微微抬眼。
只听余元宝冷哼一声:“文书?有!”
随即挥了挥手,顿时有一道红光从身后飞出。
随着咚得一声闷响,那红光擦着李长荫的面皮,深深捅进了亭子的木梁之中。
李长荫呆滞的摸了摸脸颊,摸到满手的鲜血。
再转身看去,只看到一面小旗,旗面锦绣,旗尖微颤,随风飘荡起来。
其上正是一个被两条蛟蛇缠绕的大字。
“夏”!
李长荫微微眯眼,等他看清旗面上的“夏”字后,当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夏…夏…”
这旗子自然是李惜阙扔的,竟然能将圆头的木杆插进柱中,实在是厉害。
‘这一下威慑力肯定是够了。’
余元宝在心中暗暗给李惜阙点赞,一边又看向胡明。
“这份文书,够不够啊?”
话音刚落,胡明轰然跪地,呈五体投地的姿势。
“够,太够了!”
而后又挑起,拔刀怒视李长荫。
“你这畜生,究竟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变脸之快,就连余元宝都愣了一下。
从他们冲进府邸计算,仅仅只经过了十分钟左右,没想到就经历了两次左右横跳。
“都是人精……”余元宝忍不住摇头失笑。
此时,院外才终于有一队士兵叫喊着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七尺的高个子,鞣过皮,算是踏入了武者之门。
所以刚才李惜阙下手重了一点,手背敲在了对方的下腹,直到现在那人都一瘸一拐的,脸上的惊惧与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除他之外,一个两个也都不好受,不乏有捶头顿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
当然了,最惨的肯定是被余元宝扔进来的那两个,无他,这两个人嘴不是一般的臭。
“贼…贼人!还不住手!”
一圈人踌躇了一会,终于颤巍巍的将余元宝二人围了起来,手中的长枪随着身体颤抖,画出了一个个圆圈。
李惜阙叹了口气,忍不住轻声道:
“比之县兵还有不足,更不用说军中士兵了。”
至于赤楔,天魁这样的强军,那更是连背影都望不到。
“握不住枪的武者,真是侮辱了武这个字。”
余元宝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乐呵呵的回应道:
“叫他们武者也太牵强了,我看基本就是一群混混,穿个铁片就被拉上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胡明的肩膀,说道:
“你怎么练的兵?”
话音刚落,胡明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巴掌打在领头的队长脸上。
力道之大,竟然带着那七尺的汉子打了个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没等那队长回过神来,胡明已经睚眦欲裂道:
“瞪大你的狗眼,两位大人都认不得了?”
说罢又环视一圈,抬指便骂道:
“都愣着干什么,把武器扔了,否则别管我清理门户!”
兵丁们傻了眼,愣了半晌,才下意识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到一旁罚站去了。
“多谢二位大人帮下官教育了他们一番,能领教大人的武功真是他们三世修来的福份!”
胡明转身又拜倒。
“不知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座驾?是杀是剐全凭大人发落!”
余元宝摸摸下巴,一时间并不言语。
于是胡明也真就一直跪着,头也不敢抬。只剩下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的李长荫,以及一群终于开始感到后怕的兵丁。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将这片小小的院落化作了琥珀,禁锢成一块。
又过了半晌,余元宝才又看向李长荫,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李长荫,你的事发了,跟我走一趟吧。”
此言一出,时间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
兵丁们不自然的活动手脚,胡明也暗中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对着李长荫怒目而视。
“冤枉啊大人!”
李长荫也终于直起身来,张嘴就喊冤。
汗水浸湿了他的发髻,脸上只剩下了惊惧。
来不及思考细节,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办法渡过这一“劫”。
于是声泪俱下道:
“大人要拿我,总要告诉我,我犯了什么事情吧?”
“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李长荫自然比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犯过什么事情,只是仗着身后有人,又做事小心,因此没有把柄而已。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一会余元宝怎么说,都要一口咬定,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先拖一拖,没准能有转机呢?
余元宝冷笑一声:“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
于是一步步上前,将自己的阴影覆盖在李长荫身上。
“我给你提个醒,军粮!”
“大人我冤枉,我从来没有……”
冤屈刚刚喊出口,李长荫突然愣了一下。
“军粮?”
他有些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余元宝瞪大了眼睛。
“军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我……”
李长荫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结。
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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