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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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深处的庄严肃穆与此刻京城的波谲云诡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独孤明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双目赤红：“白芷害了皇祖母！现在又冒出陈氏兄妹要谋反！还有黄郎中这等奸佞小人，竟敢胁迫妃嫔，祸乱宫闱！柳世安、青鸾…血债累累！这京城…这皇宫…还是我独孤家的天下吗？！”

他胸中翻涌着对无辜者惨死的悲痛，对忠良蒙冤的愤怒、对阴谋者的刻骨仇恨，以及对父皇江山社稷的强烈担忧。

数月前离开时，虽知暗流涌动，却不想已是滔天巨浪！

萧谨言相对冷静，但眼神深处燃烧着同样炽烈的火焰和冰冷的杀意。他按住独孤明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殿下！冷静！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离开太久，信息严重滞后。此刻当务之急是：

1. 立刻秘密觐见陛下：将皇陵之事复命，同时将我们刚获悉的京城剧变（尤其是陈氏勾结外敌的密报）禀明圣上！陛下…恐怕也一直在等我们回来！

2. 暗中查证： 柳世安案的细节、陈荣在北境的真实动向、黄郎中与明妃接触的确凿证据…这些都需要立刻着手，秘密查证，掌握铁证！

3. 保护与反制：在陛下明确旨意前，必须严密监控陈贵妃、陈荣在京城势力的动向，同时…要想办法接触明妃，既要防止她继续被利用危害更大，也要尝试将她争取过来，她可能是撕开黄郎中乃至陈氏阴谋的一个关键突破口！

4. 联络可用之人： 寻找朝中尚未被陈氏拉拢或敢于直言的忠臣良将（如柳世安的故交、清流领袖），暗中联络，积蓄力量。

“风暴已至，避无可避。”萧谨言看着独孤明，一字一句道，“殿下，我们从皇陵带回了对皇祖母的告慰，现在，我们必须为活着的、为这江山社稷而战了！这比修一座陵墓，凶险百倍！”

独孤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眼中暴戾渐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毅和决心。

他迎上萧谨言的目光，重重点头：“好！谨言，我们入宫！去见父皇！这京城的天，该清一清了！害死青鸾、构陷忠良、图谋不轨、胁迫弱质之人…这些魑魅魍魉，一个都别想逃！”

两人换上官服，带着沉重的心情和燃烧的斗志，再次踏入那座表面金碧辉煌、内里却已暗藏杀机的宫城。

他们离开时，背负着一段沉冤的秘密；他们归来时，面对的是一场迫在眉睫的国难。

而明妃那双含泪的眼眸，将成为他们切入这场风暴的，第一个关键节点。

二人带着“圆满完成修缮任务”的表功奏折回京。独孤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

听完萧谨言详细的、只口述不落文字的汇报，尤其是独孤明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后，皇帝久久沉默，眼中含泪。

他走到独孤明面前，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给了萧谨言一个沉重的、包含无限感激的眼神。

皇帝走到窗前，遥望皇陵方向，心中默念：“母后，儿臣不孝，只能以此法弥补万一。愿您在此安眠，终有一日，儿臣定当洗刷您的冤屈，令天下皆知您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