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绝望的深渊，梦境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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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荧、派蒙和妮露也同样被绑在十字架上，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而在不远处的实验台上，迪娜泽黛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昏迷不醒。

博士那令人作呕的怪笑声再次响起：“桀桀桀，魔鳞病和光的组合，真是最稀有的实验品。我倒要看看，这两者结合会产生怎样奇妙的反应。”

迪希雅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不假思索地骂道：“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迪娜泽黛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你们难道没有一点人性吗？”话一出口，她心中却闪过一丝异样，这场景、这话，怎么好像……

博士依旧不屑地回应：“人性？在追求真理和力量的道路上，人性不过是无用的枷锁。她能成为我伟大实验的一部分，是她的‘荣幸’。”

荧愤怒地瞪着博士，大声怒斥：“你们对迪娜泽黛做的这些，简直天理难容！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荧在喊出这句话时，也隐隐觉得似乎已经说过无数次。

大贤者阿扎尔双手抱胸，冷笑道：“报应？在我面前，不过是无稽之谈。等我掌握了这股力量，须弥将迎来‘新的秩序’，由我来主宰。”

派蒙急得在空中直跺脚，带着哭腔喊道：“你们这些坏蛋，快放了迪娜泽黛！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会遭报应的！”派蒙喊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一幕如此熟悉。

妮露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草神大人守护的须弥，容不得你们这般胡作非为！你们对迪娜泽黛下此毒手，一定会付出代价。”妮露说完，心中也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已经重复过无数遍。

博士充耳不闻，转身启动那台巨大的仪器，发射装置缓缓升起，对准迪娜泽黛，异生兽振动波的能量开始聚集。迪娜泽黛被强光照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痛苦的惨叫，魔鳞病因能量冲击急剧恶化。

迪希雅心急如焚：“迪娜泽黛，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她一边喊着，一边努力思索，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博士冷笑道：“逃？你们谁都别想逃。今天，你们都将成为我实验的见证者。”

随着振动波持续照射，迪娜泽黛身体剧烈抽搐，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实验台。妮露哭着喊道：“迪娜泽黛，你不能死啊！我还没为你跳花神之舞呢……”迪娜泽黛微微摇头，气若游丝地说：“好想…看一次…花神之舞啊…”说完便停止了呼吸，进化信赖者光芒熄灭，掉落在地。

“迪娜泽黛！”四人悲痛呼喊。可呼喊完，四人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强烈。

不知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迪娜泽黛都会在痛苦中死去，她们四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直到某一次，当博士刚开口：“桀桀桀，魔鳞病和光的组合……”迪希雅竟鬼使神差地和博士同时说出后面的话：“真是最稀有的实验品。我倒要看看，这两者结合会产生怎样奇妙的反应。”

迪希雅自己都惊呆了，可博士却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迪希雅与他同时说话，依旧自顾自地继续着他的动作，说着接下来的台词：“人性？在追求真理和力量的道路上，人性不过是无用的枷锁。她能成为我伟大实验的一部分，是她的‘荣幸’。”

大贤者阿扎尔、派蒙、妮露和荧的对话也如往常一样进行着，就好像博士、大贤者、怪兽们和研究员都是按固定剧本行动的人偶。

就在这时，实验室中突然泛起柔和的绿光，光芒之中，草神的身影缓缓浮现。草神抬手一挥，四道光芒射向迪希雅、荧、派蒙和妮露，四人身上的黑暗能量锁链瞬间崩碎。

然而，草神并未说任何话，在解除四人锁链后，看了一眼妮露，视线没有停留多久，身影便渐渐消散在绿光之中。

妮露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难以置信：“这…这一定是梦境…对吧…只有在梦境里才会这样……”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在眼前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任谁都无法轻易承受这份痛苦。

迪希雅和荧都陷入了沉默，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派蒙，此刻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紧闭着嘴巴，脸上满是沉痛。

纳西妲在临走前，那看似无意的一眼，落在了妮露身上。妮露在那一瞬间，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直觉，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就是这个梦境的主体。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在心中默默想象着，渐渐地，眼前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下躺在实验台上的迪娜泽黛。

妮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轻声说道：“迪娜泽黛……对不起……请……好好地……看着我吧……” 她缓缓起身，开始跳起了花神之舞。

这里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热情欢呼的观众，没有象征祝福的鲜花，更没有那热烈的掌声，但妮露跳得无比认真。

荧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捂住了派蒙的嘴，她知道派蒙此刻想说什么，可在这样的场景下，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

而迪希雅，她身上仿佛燃起了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可她还是强忍着，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妮露一边跳着舞，眼泪一边不停地流淌。她仿佛回到了那些与迪娜泽黛相处的美好时光，她们一起欢笑，一起憧憬着花神诞祭。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突然，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天空像是被打碎的水晶，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紧接着，墙壁也开始一点点地化作光点消散。

躺在实验台上的迪娜泽黛，也渐渐变成了光点，最后，连她们自己也都化作了光点，融入了这片光芒之中。

当四人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她们缓缓起身，目光扫向实验台，看到了那上面干涸的鲜血，以及地上那一小片已经凝固的血泊。

那一刻，她们都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迪娜泽黛是真的永远地离开了她们。悲痛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她们淹没。

妮露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迪希雅紧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可那悲痛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荧默默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派蒙则坐在一旁，小声地抽泣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迪娜泽黛，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妮露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捧起已然变成石头的进化信赖者。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一滴滴砸在那冰冷的石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我，迪娜泽黛不会……都怪我……是我害了迪娜泽黛……”妮露泣不成声，自责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

荧走上前，轻轻搭在妮露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妮露，不要这样想……迪娜泽黛……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大贤者和博士那两个狗杂种。”

妮露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可是，迪娜泽黛是为了救我才…… ”

此时，迪希雅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紧握的拳头周围，升腾起炙热的火焰。只听“轰”的一声，她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钢铁墙壁，那坚硬的钢铁竟如纸糊一般被打穿，碎石和扭曲的金属散落一地。随后，她转身便要离开。

荧见状，急忙喊道：“迪希雅，别冲动，现在的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会死的！”

迪希雅停下脚步，回头怒吼道：“死？我从来就没有怕过！我要为迪娜泽黛报仇，哪怕是死，我也会咬下他们身上的肉！”

妮露听闻，猛地一擦眼泪，决然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也去！”

荧看着她们两人，思绪不禁飘回到刚来须弥城的时候，迪娜泽黛对自己的照顾历历在目。如今，迪娜泽黛却因为自己被抓而惨遭毒手，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荧眼神坚定地说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一直默默在旁的派蒙，焦急地说道：“荧……你不找哥哥了吗…… ”

荧咬了咬牙，说道：“这是我欠迪娜泽黛的。”

说完，荧看向派蒙，神色复杂地说道：“派蒙……你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去哪里都可以……离开吧。”

派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荧，问道：“旅行者，你要丢下派蒙吗？”

荧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走的是一条死路，你没有必要和我们一起走。”

派蒙用力地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派蒙不会走的！旅行者在哪里派蒙就在哪里！派蒙可是旅行者最好的伙伴！怎么能丢下旅行者独自逃跑？”

荧看着派蒙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又问道：“哪怕会死，你也要去吗？”

派蒙挺起小小的胸膛，说道：“派蒙不在乎！只要……只要能和旅行者在一起就好…… ”

荧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我们……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伴。”

迪希雅和妮露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嗯！”

四人带着决然的神情，转身朝着实验室的出口走去。她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透着一股无畏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