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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节乃齐家之本,齐家而后治国!\"侍讲学士詹同引经据典,\"《礼记》有云'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此乃圣人教诲。\"
\"圣人何时教过逼人守节?\"朱文正怒道,\"《仪礼》位列五经,诸位乃饱学之士,敢问可有'夫死妻稚,可更嫁'之言!\"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詹同涨红了脸:\"此乃孤证,不足为据!\"
\"好!刑部周大人何在?为求贞节牌坊,各州府有无公婆逼儿媳自尽?有无父母卖女守节?我说的是否属实?\"
周祯出班答曰:\"英王殿下所言不虚,确有其事!\"
詹同仍不死心:\"个别乱象,岂能因噎废食?\"
\"好个因噎废食!\"朱文正怒极反笑,\"敢问这位大人,贞节牌坊扎在地上能长出粮食来吗?老百姓要吃饭,要生存,我四叔才是第一责任人,不是你!”
“大明现在需要的,是人吃的粮食,不是吃人的礼教!\"
这话如惊雷炸响,殿内鸦雀无声。朱文正望着面色各异的儒臣,声音渐渐低沉:
\"我等读圣贤书,不是为了死守教条,而是要让百姓活得像人。难道非要等到田地荒芜、人口凋零,才知悔改?\"
“汉代刘向作《列女传》,表彰贞节者不过寥寥,更多赞誉那些辅君安国、教子有方的贤妇。如今我们却在这里逼寡妇守节!”
“寡妇守节看似合纲常,可我大明本就人丁稀少,长此以往,田地谁来耕种?兵源何处补充?”
群儒哑口无言,朱文正继续慷慨陈词。
“四叔,侄儿以为不光不能旌表节妇,还要鼓励寡妇再嫁!现在大明是什么情况?一方面,无数男子娶不上妻,另一方面,无数女子被迫守寡一生,何其荒谬?”
“诸位请算一下,一个寡妇再嫁,未来至少可添三五个人丁,如今战乱初歇,寡妇何止数万?你们算算,这是多少人丁?”
朱元璋点点头,内心却是有些后怕,这账其实不难算,难的是有人提醒他,若不是正儿辅政,只怕这次又要被这群该死的文官忽悠瘸了。
“正儿,你接着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朱文正朗声道:“四叔,请从先例!汉初经历秦末战乱,人口凋敝,朝廷规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征收五倍人头税。唐朝寡妇守丧期满后可自由改嫁,并减免再婚家庭的赋税。”
他看了看殿中诸臣,正色道: “我们为何不能效仿先贤,发布《劝嫁令》,以赋税优惠鼓励适龄女子及寡妇再嫁!”
“同时迁未成家业的男子北上草原谋生,草原纺织厂有数不尽的蒙古女工,可匹配为婚,这样我大明既增人口,百姓又得贤妇?”
“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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