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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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认错

林亦棠的指尖微微发颤，指尖不自觉将照片边角捏皱。</p>

她盯着那道疤，像是要把它从纸上剜下来。</p>

“是他。”</p>

声音轻，却笃定。</p>

盛明辉立刻坐直了身子，“你确定？”</p>

“我那天晚上没看见他的脸，但这道疤——”她抬手，在自己左臂相同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从小臂延伸到手腕，像一条被火燎过的蜈蚣，我不会认错。”</p>

空气一时凝滞。</p>

盛明辉的指节敲了敲桌面，沉声，“那问题就串联起来了，至少能证明，之前在酒店你的遭遇，并不是意外。”</p>

他把资料往后翻了一页，露出一张银行流水截图。</p>

“季霖军的水产店流水正常，每个月营业额2-3w，但即便如此，抛开他的经营成本以及生活成本，要存够一百万并交付给叶姨也不是笔小数目，况且，我还查到，他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每个月都要去北市复查，治疗费用也是笔不小的开支。”</p>

“能查到他的银行流水吗，比如看一看是谁给他转的这笔钱？”林亦棠皱眉。</p>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盛明辉用红笔圈出一行记录，“对方很谨慎，这笔钱是季霖军以现金存入银行的，并没有相关转账记录。”</p>

林亦棠的呼吸一滞，“而且他做水产生意，就算存现金，也可以被认为是营业收入，也不会被看作不明财产来源。”</p>

盛明辉点头，“对，所以事情到这里又陷入了死胡同。”</p>

他顿了顿，把所有资料收拢回来，“但你也不要太沮丧，至少我们发现了季霖军的问题，也确认了叶姨母子并不是一时冲动想置你于死地。</p>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认之前的猜测都不是你的被害妄想，或许真的有人在背后，一次一次的想把你推进深渊。”</p>

林亦棠一寸寸握紧手指，“那之后的调查，也都麻烦你了。”</p>

“我的职责所在。”盛明辉笑了下，“当对手露出马脚，我们就总有揭开真相的那一天。”</p>

傍晚，林亦棠从律所出来，天色已经暗了。</p>

贺梦柯靠在车门边等她，见她脸色苍白，立刻迎上来，“棠姐？”</p>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在坐进车里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了力气，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p>

“回……先不回家。”</p>

她声音沙哑，“去城西的水产市场。”</p>

贺梦柯一愣，“现在？”</p>

“嗯。”林亦棠睁开眼，眼底一片冷意，“我想看看，季霖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

水产市场已经收摊，只剩零星几家档口还亮着灯。</p>

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水汽和腐烂的鱼虾味。</p>

林亦棠胃里泛起一股剧烈的排斥感，没忍住，撑着腿在路边干呕了几口，那动作激烈的，几乎像是要呕出黄水。</p>

“棠姐，你没事吧？”贺梦柯从车上拿下来一瓶矿泉水，想替她拍背，又觉得不太合适。</p>

“没事，没闻过这么浓的鱼腥味儿，有点不适应。”林亦棠拿矿泉水漱了漱口，忍耐道，“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着。”</p>

贺梦柯把车停在角落，林亦棠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压低了帽檐，朝最里面的一家档口走去。</p>

季霖军的店已经拉下一半卷帘门，但里头还亮着灯。</p>

透过缝隙，她看见男人赤着上身，正把一筐活虾倒进冰水里，手臂上的疤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紫红。</p>

他身边蹲着个瘦小的男孩，七八岁，正熟练地给鱼开膛破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