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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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林神都甚至比天更可怕！</p>

因为天不会回应凡人的祈求，而林神都会！</p>

他不仅能杀人，还能救人！</p>

他不仅能毁灭，还能创造！</p>

他不仅能掌控生死，还能让死者复生！</p>

这样的存在，不是天，又是什么？</p>

小草呆呆地看着他，小小的脑袋还无法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p>

"那……"她怯生生地问，"神仙哥哥会一直保护我们吗？"</p>

林神都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会。"</p>

他抬头，目光扫过所有村民，声音如雷霆般回荡在村庄上空。</p>

"只要你们信仰我，我便赐予你们新生！"</p>

"只要你们追随我，我便让你们不再畏惧死亡！"</p>

"因为……"</p>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p>

"我，就是你们的神！"</p>

李云涛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林神都，身体微微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p>

多年前在他江南游学时遇到过一个西洋传教士。当时那个西洋传教士将他带到了教堂之中，在教堂之中有一幅巨大的壁画，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壁画上描绘的场景。</p>

在太阳的光辉下，众人拥簇着他们的神明，走向圣城。</p>

此刻的场景何其相似，只是画中的神明换成了眼前这个白衣青年，并且这位神明，比任何传说中的存在都更加真实，更加慈悲。</p>

林神都转身面向东方，那里是张献忠大军所在的方向。</p>

鬼影兵团无声地列队，等待着他的命令。复活的村民们自发地聚集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支奇特的队伍，生者与影子的军队，拥簇着他们的神明，向着黑暗进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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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座豪华的府邸中。</p>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张献忠的四位义子之一，被其封为平东将军的孙可望正高坐主位，身披锦袍，腰佩玉带，一张国字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p>

他左右两侧坐着城中的权贵和手下的亲信将领，觥筹交错间，酒香与脂粉气混杂，熏得人昏昏欲醉。</p>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烤得金黄的全羊、炖得酥烂的鹿肉、鲜嫩的鱼脍，还有堆成小山的白面馒头，松软得仿佛能掐出水来。</p>

席上从江南运来的美酒，一坛接一坛地开封，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荡漾，映照着宾客们醉醺醺的脸。</p>

权贵们举杯谄笑，歌姬舞袖翩跹，丝竹声掩盖了城外隐约的哀嚎。</p>

这里，是人间天堂。</p>

而城外，是炼狱。</p>

城外，饿殍遍野。百姓们连树皮都啃光了，草根挖尽，观音土塞进嘴里，却仍填不饱干瘪的胃。而城内飘来的肉香让幸存者癫狂地捶打城门，换来守军一阵箭雨。</p>

但这里，酒肉堆积如山，权贵们醉生梦死，仿佛这乱世与他们无关。</p>

这座城，是孙可望半月前攻下的。</p>

破城当日，他纵容手下烧杀抢掠三日，美其名曰“犒赏三军“。</p>

在那三日中，百姓的哭喊声彻夜不绝。金银存粮，尽数被搜刮一空。女子被拖入营帐，男子则被强征为苦力，稍有反抗便是一刀了结，然后斩下头颅像灯笼一样挂在城墙上随风吹动。</p>

而那些跪地求饶的富商、士绅，只要献上钱财，便能保住性命，甚至继续作威作福。</p>

席间，一名乡绅谄笑着为孙可望斟酒：“将军威震四方，这天下迟早是您的囊中之物！“</p>

“是啊，将军英明神武，此城能得将军坐镇，实乃百姓之福啊！”一位富商也举杯奉承道。</p>

另一名商贾附和：“就是，就是。管他明朝还是大西，咱们只认将军这样的真龙！“</p>

众人哄笑，纷纷赞同。</p>

而孙可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p>

这些家伙们根本就不在乎谁坐江山，只要能让他们继续锦衣玉食，只要自己的宅院、田产和窖藏的银子安然无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跪地称臣。</p>

孙可望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扫过满堂宾客心中冷笑。不过正是有这些蠢货的里应外合他们才能这么快攻下这座城池。</p>

“将军，这城里的百姓，可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一个富商谄笑着凑近，“前几日还有人敢拦我们的粮车，真是不知死活。”</p>

孙可望冷笑一声：“刁民罢了，杀几个，剩下的自然就老实了。”</p>

“将军英明！”众人齐声附和，酒杯碰撞，笑声刺耳。</p>

砰！</p>

就在这时，厅门被猛地撞开！</p>

“将、将军！大事不好！”</p>

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扑倒在地。</p>

孙可望眉头一皱，酒杯重重砸在案上：“慌什么？说！”</p>

那士兵颤抖着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妖……有妖怪！我们的征粮队……全死了！”</p>

满座哗然。</p>

“胡说什么！“一名将领拍案而起，“哪来的妖怪？“</p>

孙可望眯起眼，盯着那士兵：“仔细说，若敢胡言乱语，老子剥了你的皮！”</p>

士兵浑身发抖，声音嘶哑：“真的！将军！我们奉命去附近的村子征收粮饷，结果遇到一个白衣妖人！他、他能驱使怪物！那些黑色的怪物见人就杀！我们一百多号兄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几下就被杀光了！就、就剩我一个逃了回来……“</p>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加颤抖：“那妖人还说……说要屠了这里……“</p>

厅内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p>

“哈哈哈！妖人？怪物？你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p>

“妖怪？你当这是说书呢？”</p>

孙可望也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荒唐，妖人？装神弄鬼的东西，也敢来吓唬老子？”</p>

咚！咚！咚！</p>

这时城外，突然传来沉闷的鼓声。一名亲兵急匆匆跑进来：“将军！城外聚集了数千百姓，领头的是个白衣人！”</p>

闻言孙可望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走！上城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