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鸟是自由的，谁也不能阻止它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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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是自由的，谁也不能阻止它在天空中翱翔

黑塔—东南角9号灯塔瞭望台</p>

今日依然是第七区最常见的阴云天。</p>

黑色的海水波涛涌动，不知疲倦地拍打着、舔舐着坚固而高耸的围墙，伴随着沉闷的浪声，连水花都泛着诡异的光。</p>

灯塔伫立在这阴郁的海中，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巨人。</p>

循环、无尽、疲倦又枯燥的日子，会逐渐地麻痹和侵蚀人的理智、信念，还有希望，最终将其彻底同化为这死水中的一员。</p>

黑屿静静地站在这一角瞭望台的栏杆处，挺拔的背影、摇曳的大衣、沉默的面容，与厚重的云层完美融为了一体。</p>

他的视线落在翻滚的海水间，眼里幽不见底。</p>

背后传来了推门的声响，寒枭身着特殊材质的冲锋衣，习惯性地望了一眼天空，随后双手插兜往黑屿的方向走去。</p>

寒枭的视线在黑屿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随后将双臂依靠在栏杆上，对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远眺。</p>

“今天是父亲的生忌。”</p>

黑屿的喉结动了动，没有接寒枭的话。</p>

黑格的尸首被烧成了灰烬，连灵魂也寻不到栖息地。</p>

在两人的印象里，黑格虽然古板、严厉、残暴，却从不会吝啬对两兄弟的父爱。</p>

寒枭虽是养子，也未曾因身份受到不公平的对待。</p>

而且他们从出生起，都没有母亲。</p>

小时候也好奇地询问过黑格，“父亲，我们为什么没有母亲？”</p>

每提起一次，就会得到黑格的沉默和愤怒，紧接着就是被关一天的禁闭。</p>

久而久之，两兄弟不敢再提及母亲这一词汇，逐渐变成了家族中的禁忌。</p>

黑屿的眼神露出几分久违的眷恋，无论是他，还是寒枭。</p>

在这个世界上，都已是一座孤岛。</p>

他薄唇轻抿：“来日方长。”</p>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父亲的事情，腥咸的海风从海面频频卷来，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在阴沉的天色下划出张扬的弧线。</p>

黑屿微微侧目，“你爱上她了。”</p>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非疑问句。</p>

寒枭平视着前方，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p>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p>

“怎么，你也要来和我抢？”</p>

黑屿轻笑一声。</p>

“难道是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p>

寒枭盯着黑屿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知为何，总感觉那张脸上写满了无耻和卑鄙。</p>

寒枭压低了声线，“她很好，如果你只是感兴趣，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我建议你就此终止这个愚蠢的念头，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杀了你。”</p>

我最亲爱的兄长。</p>

黑屿挑了挑眉，对寒枭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微微握紧了冰冷的栏杆。</p>

“看见这阴沉的天了吗？”</p>

寒枭不明所以，疑惑地扫了一眼黑屿，从那质感极好的大衣、一丝不苟的领带，再到扣得严严实实的金制纽扣。</p>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总是将自己囚禁成一条无法呼吸的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