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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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了。”商行聿嫌弃地看着手中之物。</p>

祁书羡适应了昏暗，这才看清之前擦着自己唇边的居然是一顶帷帽。</p>

可一顶没有棱角的竹制帷帽，却深深嵌入了石墙之内！</p>

祁书羡自问，自己做不到。</p>

商行聿却能做到！</p>

“祁世子莫怪，实在是你这张嘴太臭，臭不可闻，满嘴喷粪！祁世子有功夫在这编排本驸马，不如好好去涮个嘴，也省得臭到花花草草。”</p>

“商行聿！你敢说我说的不对吗？”祁书羡用手背擦了嘴角，冷笑一声：“你敢说，你不是利用她？你敢说，你心中就没一点芥蒂？！”</p>

“……”</p>

幽深的夜色中，商行聿看白痴一样看着他。</p>

“我当然敢说，只是，我凭什么向你说？你算什么东西？”</p>

商行聿走向马车，深深觉得自己方才还是打轻了。</p>

等到公主不在的时候，自己一定再找机会收拾他一顿。</p>

商行聿重新坐上马车，正准备扬鞭，一只手，却是掀开了帘子。</p>

“公主？”商行聿错愕转身。</p>

盛知婉对他笑了一下。</p>

商行聿视力极好，即便昏暗，也能看清公主眼中并无半分失落愤怒，他心中松了口气，也对她咧嘴一笑。</p>

盛知婉这才看向马车外站着的身影。</p>

祁书羡也朝她望来。</p>

“知……”</p>

“祁世子还是称呼本宫的封号吧，你叫本宫的名字，本宫，觉得恶心。”</p>

“知婉！？”祁书羡双拳攥住。</p>

盛知婉厌恶地拧眉，有些事，她原本并不想说，但如今倒觉得，应该再提醒提醒他。</p>

“祁世子可还记得，你每次大考前，本宫都会为你送去许多注解过的资料。”</p>

祁书羡眸色一顿，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p>

但……的确有此事。</p>

他颔首，当着商行聿的面道：“记得，那时你说是心疼我温习辛苦，所以从各处搜罗了那些书籍资料。”</p>

盛知婉面上没什么表情：“祁世子可还记得，每次大考前，本宫都会与你讨论社稷民生？”</p>

祁书羡亦颔首：“你说，想让我做个于社稷有功之人，我也是因此，才会去苍南。”</p>

“呵！”盛知婉坐在马车上，垂下眸，“那祁世子竟从未发现，你每次于大考上遇到的题目，在本宫送你的书籍资料中，都有类似之题吗？”</p>

“你未发现，殿试上父皇的出题，亦与本宫与你讨论的社稷民生，很相似吗？”</p>

祁书羡愣住。</p>

他眼珠直直盯着盛知婉嘲讽的目光，片刻，一些遥远模糊的记忆浮现在心头。</p>

他眼瞳缩紧，紧抿的薄唇因为错愕猛然张开：“你、你什么意思？”</p>

“本宫的意思，祁世子应该很明白。”盛知婉扬起下颌，一字一句清晰又残忍：“另外——”</p>

“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从勿攻，饵兵勿食，归兵勿竭……，还有那沼泽之地，瘴气之用。”</p>

随着盛知婉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祁书羡面上的神色，越发凝滞。</p>

他怔怔地听着，又似乎一根弦从大脑中断裂，什么都没听清楚。</p>

这……是那半卷《兵法七略》中的内容。</p>

可为何，盛知婉能如此熟悉默背出来？！</p>